他仰头喝下一口酒,然后沉默地看着月亮,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他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
在喝下最后一口酒后,他意犹未尽的翻过酒壶,向外控了控。
但他发现酒的确已经被喝光了,便叹了一口气,将酒壶放在身旁的地上。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进忠低头看去,发现那只手里正拿着一个同款酒壶。
进忠轻笑了一声,接过酒壶看向来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弘历。
弘历也不废话,拿着另一壶酒坐在他身边。
这还是弘历登上皇位以来,第一次这么放肆。
他整整比进忠大十岁,一直以来,他对进忠的爱护,就像是三国志里那些君主,对待忠心的谋士一般,虽然好,但总隔着一层。
但就在今天,就在此刻,他突然想如同一个最亲近的长辈一般与进忠好好说说话。
他打开酒壶喝了一口酒,发现这酒烈的很,但的确能让人将心里的不快全部抒发出去。
他一把搂住进忠的肩膀,轻声问道:
“孩子,值得吗?”
其实弘历一直都明白,作为一个臣子——所有人,包括傅恒在内,对待他这个皇帝的态度都一样,那就是只要做好份内的事就觉得可以了,够意思了。
没有人会说这样的臣子有什么不对,包括他这个皇帝。
可进忠不一样,他可以为了自己不顾一切,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可他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进忠同样喝下一口酒,靠在弘历的肩上醉眼朦胧的重重点了一下头。
“值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直接击的弘历溃不成军。
他默默的搂着进忠的肩膀,两人一口接着一口的喝光了所有的酒。
扔了手中的酒壶,弘历弯下腰,将已经醉到不行,完全睡着的进忠背到背上,一个起身站定,接着,他扭过头轻声说道:
“走吧,阿父带你回去。”
说完弘历背着进忠稳稳的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