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灵妃娘娘也是听到这些传言的，可她是那样心思干净又灵动的一个女子，应是不屑于理会这样的谣言的，所以谣言一直发酵，灵妃娘娘也并未理会。

直到宴会那日，灵妃娘娘宫里的小宫娥在殿前当着众大臣的面说灵妃不洁，说王爷您乃是灵妃娘娘和外人私通所生。

先皇当场震怒，而那小宫娥却用项上人头担保自己所说属实，还带着先皇去了灵妃娘娘的的灵毓宫查看证据，无人知晓先皇看了什么证据，只是回到宴会大殿的先皇命人斩杀了小宫娥，说是那小宫女造谣生事，罪该万死。自此在场的人也都不信灵妃会是不洁之人，毕竟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确实世间少有。这件事大家也就当笑话听听就这样过去了。

先皇在宴会上呆了不久便推脱身体不适，让灵妃陪着回了后宫，宴会的后半场是先皇后主持的。

宫宴结束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鹅毛大雪，当时我的夫人正怀着舒儿，已经六个月有余，孕妇出行，更何况是大是大雪纷飞的天气，先皇后仁爱，便安排我和夫人在灵毓宫附近的偏殿住了一晚。

就是这一晚，我认识了宝儿姑娘，若不是宝儿姑娘出手相助，夫人当时恐怕就一尸两命了。”

听到这里，凤凌云手上喝茶的动作微顿，抬眸望向慕相说道:“夜宿皇宫一晚而已，怎会一尸两命？”

慕相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道:“是呀，仅仅是一晚留宿而已，若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呢？我和夫人回偏殿是要路过灵毓宫的，走到刚到灵毓宫附近，带路的宫娥内急，给我和夫人指了路之后便离开了。

我搀扶着夫人小心翼翼的走着，突然一只野猫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下子扑在了我夫人的肚子上，夫人一紧张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刚"啊”了一声，便被从灵毓宫出来的宝儿姑娘捂住了嘴巴，当时她怀里还抱着小小的王爷，王爷当时大约莫有两三岁的样子，正在宝儿姑娘怀里熟睡，她示意我和夫人不要说话，当时灵毓宫大门微开，夫人跌倒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灵妃跪在冰凉的雪地上，那背影看起来很是倔强，先皇正在对着灵妃大发雷霆。

宝儿姑娘抱着熟睡的王爷，悄悄的带着我和夫人来到了偏殿，当时夫人因为那一跤动了胎气，裙褥已经被染红，宝儿姑娘把王爷放在床榻上便开始为夫人扎针保胎。

夫人状况稳定后，宝儿姑娘把王爷暂时托付给老夫，便回了灵毓宫，临走时交代老夫晚上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门。

那一夜是很难熬的，我和夫人守着小小的王爷一夜未眠，灵毓宫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只是偶尔传来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那一夜老夫想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御史台御史可以携夫人参加冬日宴，还有什么比孕妇留宿皇宫，无意间证实灵妃娘娘与外人有染更合适呢？那离开的宫娥，扑过来的猫，那微开的大门，和老夫这颗棋子。如若老夫没预料的话，老夫这颗棋子是要被灭口的，是灵妃娘娘和宝儿姑娘救下来了老夫。”

“此话何意？”凤凌云问。

慕相接着说:“天微微亮时宝儿姑娘抱走了王爷，当时宝儿姑娘跪在地上恳请老夫用看到一切去投诚先皇后，并让老夫保证此生都会护着王爷您，宝儿姑娘让我夫人服下带着圣女血液的药丸，让老夫以夫人和胎儿的性命启誓，若灵妃遭遇不测，老夫定要替灵妃寻出幕后真凶，查出真凶之前老夫非死不能离京。”

凤凌云幽幽开口说道:“宝姨不是如此心肠恶毒之人。”

"王爷所言不假，直至后来灵妃病故，宝儿姑娘逃出皇宫之时才写信告知我，那是灵妃娘娘为了稳固我夫人的胎气特意加入了自己的圣女的血液制成的药丸，可保我夫人母女平安，之所以那样说是为了让老夫可以多护着些王爷而已。"慕相说。

"那事情后来如何了呢？"凤凌云问。

“接下来的几年灵毓宫在宫里如同冷宫，老夫凭着对先皇后的投诚，在这朝堂一步步站稳了位置，也有些了人脉，时不时也能偷偷着人往灵毓宫送些东西了。”慕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