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狼狈,脸上满是血污,独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看到刘婉,他快步上前,但却因为镣铐的缘故无法迈开步子。

他不能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刘婉,但刘婉却可以。

她飞奔过去抱住刘春发:“相公......”

只两个字,就让刘春发红了眼眶。

“我没事。”他哽咽道。

两人腻腻歪歪了一会儿,刘春发轻声道:“听陆少主说你病好了?”

刘婉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好了,我全好了。”

刘春发沉默一会儿,道:“好了便好,我马上要去流放,路途辛苦,你...好好保重。”

刘婉蓦地抬头,眼眶里的泪一颗颗落下:“若是同你分开,不如今日就死。”

说着,刘婉眼底划过一丝果决,伸手拔下发上青簪,就要朝脖间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熟悉的银针以极快的速度刺向刘婉手腕。

她手腕一软,发簪顿时落地。

“谁?”

陆怀安带着顾昭,张成民等人向他们走来。

他沉声道:“你的命是顾姑娘救的,若是想寻死,怕是要问问她同不同意。”

顾昭不动声色转头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陆怀安好像有点生气?

刘婉一惊,连忙道:“我...我就是吓吓春发,没有真要寻死。”

“不过如果春发不同意我跟他一同流放的话,刘婉也宁愿死。”说完刘婉用力瞪了刘春发一眼。

刘春发眼中复杂万分,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可流放...太苦了啊。”

全程都只靠双脚行走,走数百里甚至千里之遥。

“流放路上,路途艰辛,条件也十分困苦,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暴雨倾盆、寒风刺骨,被流放者不能停,只能继续前行。”

“且流放到的地方通常是偏远、荒芜之地,住所简陋破旧,可能是茅草屋、土坯房,甚至是露天而居。”

“没吃的,没穿的,甚至生了病,也几乎没有大夫,婉婉,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婉打断:“我知道。”

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要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