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可聊的。”
“祝你好运。”
通讯被切断,罗德乘坐的车辆悬空而起,引擎除水系统提前开启,从地库中绕着弯加速驶入了这幽深的雨夜。
顶部停车场,大腹便便的商人搂着女伴,坏笑着上车,管家们一直撑着大伞,司机忙着检查中央城区的空中车道路况。
小主,
大厦顶部是完全的露天区域,暴雨盖过了各处人们说话的声音,尼布穿行走过这些车辆之间的过道,雨水不停地冲刷着他的头发,但他并不在意,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车场的入口上面。
车场的入口不多,环顶一圈也就五个电梯口加两个分别建在两端的安全通道,他知道这里会是他和那个孩子的角斗场,按照老板的命令,今晚这里只能活下来一个人。尼布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要那个孩子出现,他就会出手,必以全力攻之。
尼布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锤炼自己,他深谙战斗的道理。他加入围场成为专职追猎者时就已经是星海之中赏金猎人的佼佼者,围场作为巨型组织,追猎者之上还有着执行人这一级别的存在,而这一晋升的最快记录就是尼布创下,他的每一次出手必然竭尽全力,他不会小瞧任何对手和目标。或许是与他那不为人知的童年有关,每一个见到尼布的人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怪人,人类生存的意义有很多,有些人可以为了爱情至死不渝;有些人会为了家人付出一切;有些人则是完全的利己主义者,但这也是其活着的意义。而尼布是为何而活着?他只会在追求力量的路上一去不回。
他并不对某个机构忠诚,对于他来说,忠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当艺术家告诉他能够帮助他变得更强时,他只问了艺术家一个问题,他能变得多强?艺术家告诉他的答案是可以超越所有真正的人类,并向他证明了,所以他就成为了艺术家的员工,抛弃了一切,包括在围场账户里的数亿星币,那是他十多年的心血,这也是围场控制员工的一种手段,不过这种手段对于一个视金钱如无物的人来说,没有任何约束力。
站在雨中,周围的豪车载着男女们一一离开,此时的楼顶只剩下了两、三辆还在等待的车子。在尼布耳中,只剩下了空灵的环境白噪声,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感官被成倍放大的感觉,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战斗,他的心中就会越发宁静,那种美妙的感觉自从从红岩的“昆仑”基地里出来后就消失了,如今却在这样一个雨夜回到了他的身上。
背后传来杀气,那种杀气很隐晦,却又如此的锋利。
脚步声呢?
尼布没有感知到除了杀气以外的任何内容,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柄虚无的刀悄无声息地顶在背后。尼布很确信,如果是以前还在当执行者的自己,绝对不会意识到这股虚无缥缈的杀气,但这很显然不是那个孩子能做到的,所以背后的源头是什么?
他想要转身看看,但他的本能告诉他不要这样做,因为可能那个散发杀气的源头也在观察着自己,自己的动作很可能会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这场雨倒是来的及时,人们都已经有些厌烦开始燥热的天气了。”尼布望着天空,任由雨水拍打脸庞。
无人应答。
“你就这么一直沉默着么?”尼布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不说话就是沉默么?”过了一会儿雨中传来女声,“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你现在就已经是具尸体了。”
是的,尼布觉得这个女声说话很有水平,不说话的确不意味着沉默,自然界并不只有人类一种生灵,动物的交流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算语言,所以较真的话世界上大多数的交流方式都不是通过说话来实现的,就连人类自己有时都不会通过语言交流,一个眼神,一个举手投足的微动作都是具有表达意义的“话语”。
暴雨是云朵的语言,狂风是气流的表达,而女声所携带的刺骨在尼布听来更是震耳欲聋。
雨仍在下,疾风呼啸而过,站在这座一千米出头的大厦之顶,风更像是痛苦的怒嚎。
“我到这里来是为了迎接一个朋友,不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尼布问话一向直抒胸臆,面对一个能给自己带来不少压迫感的人绕弯子实在是不太必要,“看起来你对我的存在相当的有意见,但这里可是公共停车场。”
他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御名听出来了。尼布认为自己绝无可能平白无故和人结下怨仇,而且掌握着星海悬红详细名单的红岩可以确认他不在任何榜单上,所以即使他不在乎女声的杀意,但是对于这份杀意的缘起他还是有着一定的求知欲,想要一探究竟。
看起来对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可御名笑不出来。
“不知道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御名右手贴在大腿侧靠后的位置,“或许我们在等同一个人呢?”
“哦?你确定你和我在等同一个人?”尼布问,他这下对女声真正感兴趣了起来,能和那个孩子扯上关系的人可不简单,至少不是所谓的普通朋友这一类型,如今的阿列特就是众多漩涡中的一个,有资格卷进来的都非常人。
“来到这里之前我还不确定,但是现在我很确定,不过在见我的朋友之前,我会让你回避,你是自己离开还是要我请你?”御名沉声,“也许你该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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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打在车场的中央,停机坪的护网发出清脆的叮咚,分隔开了两边的世界。
御名突然愣住了几秒钟,心中警报声大作,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足迹,一个箭步横移开来,连带着落下的雨水也被劲风甩出。磅礴的大雨中,一道转瞬即逝的空腔轨迹从她原本站立的位置穿过。
卸去了短式披风的人影站在停机坪的护网上,大雨极速从半空坠落,在肩膀上碎裂开,变成透光的半白水沫。他的双手在雨中斜举着,连带着指尖发出的轻轻颤动,以及其美妙的节奏舞蹈,像是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
黑色的齐耳短发在狂风暴雨中散乱,半遮半掩着那英俊无暇的妖异面孔。他又动了,单手俯身,像是要宴会中邀请某位女士共舞的翩翩佳公子,可是手中却闪耀着银色的辉光,在暴雨映射下满是细小撕裂的鳞片。
翻转式的龙鳞手甲,那是龙之国的古代器具。每一片逆鳞都在随着风雨舞动,发出的蜂鸣像是深海中巨鲸的呜咽,在那个国度的古代甲胄艺术中,这种东西是大匠的功力杰作,却从未有人拿它真正的战斗过。
“五号,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御名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