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着!噫着!小黑牛!”王长埂在马路上喊着,他坐在车的车厢木挡板上,弯着腰挥着牛鞭子甩着。牛最怕牛鞭一响,前面的牛和驾车牛都迷着眼睛,怕这鞭子落到自己身上。
“长埂爷爷!赶了多半辈子牛车。”李二麻子指着远处的王长埂:“在二里路远,就能听到长埂爷赶车声。这种人性子急。”
牛车拐进谷米棵田埂头,顺着刚才走得的车道,向田地里走着。
“天短了,以后都是梳头洗脸的天了。”焦海燕坐在车厢里,头上扎着头巾,穿着老式免大巾褂子,脚上穿着千层底布鞋。
王会明站起身,在怀里拿出不锈钢哨子吹着,朝着收割和捆谷米棵捆的乡亲们:“大家伙开始记工了。”
王利达向王会明摆着手:“今天是开始收割!都记全工,除非没有参加劳动记旷工。只要故意不参加劳动的扣一分。两天不来的扣三分。丰收季节不劳动,到了嘴边的成果再不收,真是懒汉。”
王会明抬头看着记工本:“肖丽红!肖丽红!李二辉!李二辉!”
肖丽红嘴里喊着:“到!”
李二辉嘴里喊着:“到!”
王会明朝着焦海燕:“焦海燕!焦海燕!”
焦海燕在牛车上忙着装车:“到!”
“咱点到名的!帮着把这车谷米棵装满,装好!我再给你们记工分,现在已划上钩了。”王会明指着:“工作是大家伙的,不能让长埂爷和小聋汗两个人挑谷米棵捆装车。肖丽红!你到车顶上摆车去,你和焦海燕前后各一个摆捆压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