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沅舸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养娘始终是比不上亲娘,要是你是来数落本宫,大可不必。”
抓紧掌心,是温度触碰。“外祖母,杳儿回来了。”
头枕在靠背椅上,她的发丝已经斑白。轻轻地睁开,睫毛浓密且纤长。涂沅舸整理了衣裳,想体面见人。
“可怪舅舅一事牵连于你?” 不经意的挣扎开,连伪装都懒得装模作样。她的多情在这种时候很是无情,更是在利益里毫无亲情可言“涂氏没有软弱的女儿家,要哭就去耿火火面前去。”
跪着等她的训话,认下了不公的言评。“杳儿不敢,自古成王败寇,削爵罚俸还是幽禁掖庭都是命。”
果然是冲击弱小心灵,没有一点虚假。“说的好听,愚柔无胆。” 涂沅舸仅是用四个字就总结了外孙女的性格,她接着再说“拉拢权贵,就是与生俱来的荣华要付出的代价。杳儿,哪个好人的下场是好命呢?”
“行踪会泄露,就没想过是路边捡的阿猫阿狗?从一开始的小山村神医的救治再到同去沟国官府,若不是自家人哪会如此不求回报?”
她的意思是说,自家人?究竟是外祖母的计划中,我是博得圣宠怜惜的一枚必不可少的一环,还是在夺权中失败定会有流浪边境的惩罚?
“杳儿受教。”
“不知舅舅如今身在何处?”
涂沅舸才算满意一点,听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桌子上有盏莲花灯,她去取来。右手里拿着剪刀,挑开灯芯。是得到如绿豆般大小的药丸,夹在手指缝里。在灯火的照耀下,手势轻轻地晃动了。
来安禾宫,是说服外祖母借人外出。
铺开手掌,摸不透她的下一步动作。亲人永远不是敌人,尽管很久未见但始终信任。
也不再天真,先把司徒乐的事儿处理好。其他的事,往后放吧。“杳儿是想出宫一趟,还请外祖母相助。”卑微求人,哪管自尊。
她带着怜惜的目光,看着屹立在桌边的人。红唇稍微张开,道:“投毒,不用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