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在某个角落发酵,蔺杭双手抵在车窗上望着途经的风景。觉得这条路上万物晦涩,冷冽的沉默要是能抵挡硝烟四起的战火,就不会有陨落的巨石变成废墟的白骨成堆。
她可以沉默,又不能一直沉默。
蔺杭感慨着说了句“杳杳要是不和我作对,我们会是一直的好表姐妹是吗?”
我轻蔑地眼神看向某处,不敢对上她的眼神。笑着掩饰着我的多心,蔺杭可是我的表姐哎。“杭姐姐,你也是知道我的性子。除了你们我还有谁可以说知心话啊,要是有那么一天的到来,干脆先认输的人道歉好啦,反正,赢的人一定不是我的。”
伤害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要是她,可以算了吗?我也不知道啊,再要好也会有不想好的一天。再不舍,也会舍得的是吧。
我只是一个宗室女,皇帝要是没了,蔺氏就不会在存在。我和母亲外祖母不一样,天下不管是哪位舅舅还是良亲王家的还好,我只要帝位不流落外姓之手。
当个翁主娘娘,就已经不错了。
我的话来到她的耳侧“杭姐姐,我们都是一样的。要不是你一直护着我带着我玩,我哪有什么朋友呢。在我的心里,你不只是血脉相融的亲表姐,还是独一无二的好朋友。”
蔺杭宛然一笑,转了头拉近了距离。“你呀你,刚提到静姝就多想了不是。我没在意一个表妹儿,我那还是比较可怜她的。”
“但是我还是先可怜我自己吧,宁鸿鹄这个肮脏玩意也敢高攀我,先是另娶她人就算了还养了个会说话的小子敢逼婚,幕后还不是想给后党添堵?”
我听见蔺杭毫不顾忌地讲到后党也是脑袋里的一根弦再次绷着,震惊着少年情分的两心相许终究是昨日爱今日厌的移情别恋。
“杳杳,你还在听吗?”蔺杭招了招手在我的眼前摇一摇,回过神来听她的话。握着蔺杭的手,我很快就放开了。“嗯,杭姐姐继续讲。”
“我是嫡公主哎,也不一定非得委身于一人对吧,我也就稍微地弄了叶家和宁色鬼一下就算了。只是一想到太子哥哥能娶好多的妻妾,身为公主只能嫁给一个驸马还是憋屈了。”
“我好像又想到有意思的,宁色鬼和叶家外室女、就是我二姨色心包天宁死也要嫁给……额就是被废的那个家的正妻的庶妹刚好不久,哪来会说话的儿啊?”
我预要开口,替她分析。
蔺杭拉伸了一下手指,活动活动十个手指头。比起了第二个和第三个手指成剪刀手伸出来手臂对准了我的眼睛,玩笑地说:“先让我说话完,等一下我就讲完了。”
“好的!”我乐呵地回答,好的呀。懂!
可是等蔺讲完,估计我会忘了我要想讲的话。
“要么俩人是假戏真做,宁色鬼不嫌弃带了个小包裹的大包裹或者是儿子是真的,还是俩人早就好上生的娃。那孩子还真是不怕人,鬼精的很就像他那个伪君子父亲。上次本来是放话给宁色鬼弄死那女的还有那娃,好像是叶酩接走了两个白吃饭的,我就觉得叶酩命里克着江家,好好的二姨被拖累了一辈子,少时本是燕京多少人家求娶不得的江氏女老了却成了……那个样,还不是瞎了眼了哎。”
“杭姐姐,你讲话好多啊。我……我忘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讲出来,脸上火辣的模样,想必是红透了。
接着,蔺杭搭着某位脸皮子薄的某人肩膀。哎了一声“瞧你那样,倒是还不如让你先讲了。”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杭姐姐不是嫌弃驸马不行,要么就换一个?”我摇摇头,脑袋瓜子还是不清醒。打住了话,再次出言。“哪个驸马都是一样的会偷人,不如杭姐姐干脆圈养更懂事的不是更好啊?”
我们相视一笑,嘿嘿。
蔺杭主动地握着我的手,抚摸着手指头。“杳杳可开窍啊,要我说啊?父皇不就是忌惮脚下俯首称臣的是奸臣,才会把公主翁主当做不要钱的白送一样。可换做功臣家眷也是不由婚嫁自由,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啊?
那董笙不就是在劫难逃吗?与其说是选秀成妃的一生深宫囚笼,还不如嫁个门当户对的官人的自在。
但是是不可能的,董笙做梦都是一顶小轿子着粉衣走偏门的皇室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