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屋,看见了这样的陈设摆件。
漆黑的高脚木茶几摆在正前方的方位,桌面上有一篮子绿色圆圆小小的果子和一圆瓶的鲜花,茶几的两侧是四方的圆凳。
石墙上还挂着一幅关公图。这画不染一丝灰尘,用了很久还是新的。想必是主人家极其爱护,才会让卷轴历久弥新。
上次见到的曹爹性子急躁,做事鲁莽。他一个大男人定不会细心留意,那可能是曹母信仰武财神。
关公画挂在北方,面朝南方的宅门。有镇宅辟邪的寓意,又有招财聚宝的寓意,风水学的术书也提到过吉位是如此,大堂里摆上财神关公是甚好的。
守财村?
关公图?
大约理解了这村名的来源了,是期望财神关公庇护村民。
想必,不止曹满家是摆神画像,其他的村民也摆神画像吧。
“阿蛮,娘回来啦!”
院中传来莺声燕语般的黄莺之声,清脆悦耳。
如闻其声,如见其人。
曹母是一个丰腴的妇人,皮肤黝黑光滑,像珍珠那样浑圆,像美玉那样润泽,她有着不同于燕京城富贵夫人的壮美,不施粉黛的容颜胜在天生丽质,有一张好立体的五官。
她身穿白服麻衣,头戴着白布,后背上背着竹篓,布盖住了竹篓,瞧不见里边装的是什么。身体好像有缺陷,曹母拄着一根木拐杖踏进了屋子里。
?
曹满的娘要回来了,呜呜,我怎么办啊,她见到我一个姑娘家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家会不会很奇怪啊。
心跳加快,我还是有些紧张的。不知道如何面对曹母。
既然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样的场面,我决定先入为主,把决定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拿捏死病秧子的表妹人设。
看到这样一个可怜兮兮的姑娘,身受重伤,千里迢迢地流浪来投奔寻亲,多让人心疼啊。
“表婶,可见到您了,瑷瑷十几年未曾见到您啦,好想表婶表叔和表哥啊。瑷瑷命苦,可怜我阿父阿母早去呜呜。”
我一拐一拐地向曹母走去,刻意抬起血淋淋的小手,在她眼前晃。
边说边为曹母解下竹篓的布绳,把沉重的竹篓放在了墙角一边的位置。
这个中年女人放下拐杖,抱住了我,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