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禁暗暗叫苦,邵彰谨所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想到这里,他咬咬牙说道:“你说的话可算数?”
柳明阳发须已经花白,平日也是婢女精心打理,历经了家破人亡以后,整个人苍老憔悴了许多……
尤其是在此刻,那一头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和胡须,如今已有许多处打着结纠缠在一起,而剩余的部分则像是失去了束缚一般,在萧瑟的秋风中肆意飞舞着。
他后背的伤口仍在不停地渗出血液,仿佛一条红色的小溪顺着脊背流淌而下。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以及粗糙的双手,都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裂口,隐隐约约能看到其中透出的丝丝血迹,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然而,邵彰谨却对此视若无睹,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邵彰谨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目光如刀般直直地刺向眼前脸色苍白如纸的柳明阳,嘴里说出的话语更是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剑,毫不留情地刺向对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瞧瞧柳老爷子您现在这般模样,真真是狼狈不堪呐!想来近日过得定是极为不顺吧!
啧啧啧,想当初在梅山有幸得见您时,那时的您可谓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呀,整个人看起来比我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师还要年轻许多呢!可谁能料到,不过短短数日未见,您居然就变得如此苍老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似的。
难道说是那些曾经被您残忍害死之人,他们的冤魂每夜都会前来找您索命,搅得您夜夜不得安宁,以至于让您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邵彰谨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起来,接着说道:“还是说,因为您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皆已被立斩于闹市,作为父亲的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实在是悲痛欲绝,哀伤过度,才会导致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呢?”
此时的柳明阳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狠狠扎入一般,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下来。
他艰难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想要反驳邵彰谨的话,却发现自己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着邵彰谨的话又像是万剑穿心,突然,一阵腥甜涌上喉头,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张开嘴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接喷洒在了面前的地上,溅起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