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像是一朵绽放的菊花,充满着慈爱和亲切。老人笑着冲邵彰谨打招呼道:“露华郎拜过师啦?”
他大约六十来岁的年纪,但笑容却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温暖,像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般跟她寒暄,
邵彰谨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进轿子里,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她心中一紧,连忙收回视线,只是匆匆回答了几句,便如逃窜般快速奔下山去。老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缓缓放下帘子。
“你呀,性子太冷啦,小郎君见了你都怕呢!”
老者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对家中后辈的惋惜和责备……
云毅如玉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早已习惯了长期沉浸于杀伐之中的生活,但此次等待陛下密信的时间却显得有些漫长,不点闲!
至于那个小家伙,既然她已经拜师于吕师门下,那么日后必然会有许多相见的机会。
……
而晚上要举行拜师礼的百花楼,也第一次聚集了所有人,领舞的青鸢尤其兴奋地像个花般满场游走,其它人自然看得愤愤不平。
“要不是看那小子是个乞儿,哪能让这死贱人得了便宜去?”一个娟秀美人绞着帕子跺脚。
另一个美人懒懒地靠在几案上:“别埋怨了,这就是人家的运道,你不也说不知道这乞儿有这番造化?”
绢秀的美人恨铁不成钢地指指慵懒美人的额头:“还说呢,就你这皮相,差青鸢什么了?她原先不过一个陪客的丫鬟,现在的排头居然跟你这个花魁不相上下?你就不生气?”
说着凑到花魁玉清脸跟前观察着她的脸色,可惜风月这一行,逢场作戏惯了,她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出来半分不悦,只把自己气得仰倒,便一甩袖子离去。
留下刚还云淡风轻的玉清,深呼吸几下平息自己的怒气,又扔掉掰断的小拇指甲,扬起纯良无害的微笑自言自语道:“一个乞儿罢了,一个两个的当个人儿捧着,就一个做丫鬟的破落户还想抢我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