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笑了笑:
“即使拦在你前方的,有可能会是天周,你也不后悔?”
夫子加重了语气。
对此,心潮澎湃,有冥冥之中大势加持的秦政,只坚定道:
“为心中之志向,则九死而不悔也!”
此言一出,秦政身躯里的祖血沸腾,一瞬间他好似冲开了某种桎梏,身上气息更上一层楼!
如果要去形成的话...
那就是即使不及季秋,但也与上将军赵五灵,相差无几了!
“乘大势而行,则如虎添翼也!”
“你是这样,你那位先生也是。”
“若王能横扫四海,平定九州,摒弃所谓凡民与神血的差异,一视同仁,那便...合该我人族大兴也。”
小主,
夫子轻拍手中书卷,望向徐徐高升的旭日,赞了一句:
“既如此。”
“可立学宫,邀百家而来,而助人道盛世。”
“我儒门与百家...皆可以共襄大业!”
秦政自微末崛起。
他见过神血的黑暗,见过贵胃的自封。
看到有刀兵之祸纷飞四起,也知何为善恶,何为冷暖自知。
定鼎天下的人,一定要知晓这天下,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王权,贵胃,巨头...虽是目前为止的主旋律。
可这些个事物,哪怕再是无敌,终归还是会在某一日消逝。
唯有那芸芸凡民,如万千星火般的人,才是一切的开始与终焉。
明白了这个道理的王。
注定,将会改变这个时代。
赵王历二年。
王秦政得百家助力,有儒门大先生夫子出手,口含天宪,将燕军横拦于北境易水之外,有道家大能以身外化身紫气东来,于函谷关毙杀西秦之主,驾青牛而去。
当此时。
帝师,太平道义集大成者季秋,单人仗剑过数千里,一剑化虹,先碎王血战车,再斩韩王于赵土之中,铸就不败威名。
成为了当世绝无仅有,以一己之力,送葬两王的第一人。
自此,赵国名震天下。
诸子百家与季秋之名,亦是天下闻名。
...
一月后,赵王城。
季秋从南境回归,走入这座被漫漫黄沙所包围的雄伟巨城。
本来走时,尚且是危若累卵的样子,堪称人人备战自危,但待到归来,却是一改风貌,彻底换了个模样。
当赵国得百家相助,有大贤出手力镇三王,举国上下都沸腾了。
在以往,赵国的凡民亦或者神血,对于百家与求学的态度,除却兵家传道之外,都是较为抵触。
但当秦政请诸子入府,开辟学宫,以及颁布了一系列执政策略后,再加上有关于这些个大贤的风波事迹传扬开来。
赵土的风貌,也在慢慢的变化着。
起码在这王城,那些个从各地而来的学者们,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敬。
这并非是因为敷衍了事,才做出的虚伪姿态。
而是真真正正,从骨子里萌发的敬意与认同。
人们从来崇尚强者。
而知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力量。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
当再一次回归,见此情景,季秋心中是欣慰的。
王城尚如此,那么待到这种风气扩散周边,这个国度就将彻底改变。
这一切,都被他所看在眼中。
如今边境秣马厉兵,只待稳固过后,便可大出天下。
秦政,已有了为皇的气象!
沿着来时轨迹,季秋走过街道小巷,轻车熟路,便到了太平书院门前。
正待他想叩开门来。
便见到尘光拂过,那在此世最初所见的儒门大先生夫子,正面如春风,大袍宽袖,站在了他面前:
“季先生,许久不见。”
夫子面色带笑,而他的身后,正有那门人颜子渊拱手侍立。
“我在此等候良久。”
“特地将此物,以及李老先生交与赵王的东西,一并给你。”
一边说着,夫子一边大袖一挥。
紧接着,曾被西秦之主与北燕王掳掠的九鼎,便一左一右,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其上铭刻着‘梁’与‘青’,皆是玄商时代的文字。
“我知晓,你与已经没落的玄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你执此鼎。”
“当能为我辈未来的胜算,再添几分。”
这位高大的儒衫先生如是说道,眸中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