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屋之中,本来盘膝打坐,周身散发微微红光的小姑娘,却是突然睁开了眼。
她仔细的感受着,待到确定神念已是散去,无人窥视之时,顿时嘿嘿一笑,往后一仰便侧躺在地,任由鬓间赤发青丝垂落。
紧接着,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便从一侧的卧榻上,将一本由得小说家编撰的文章取下,随即津津有味的翻阅起来。
修行?
有着血脉的加持,总归会循序渐进,不停增长的。
就算遇到险境,有着出世之后便一直跟随的兄长在,也将掀不起任何风浪。
套着黑色的长罗袜,在看到故事有趣处,玄微咯咯直笑,小腿一晃一晃,方才的些许波澜,仿佛早就被她给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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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她之所以在季秋面前装模作样的修行,本身,就是为了不让兄长失望而已。
她还太小了。
换算成凡人的年岁,也就不过一岁有余。
这种年纪,又能领悟出什么样的道理来呢。
想必,也只有真正经历过风霜磨难之后,才能将这些稚嫩的习性,彻底洗刷殆尽吧。
人都会成长。
但伴随在这个过程之中的,每一段都将是此后余生,再不愿回忆分毫的往事。
因为这种回忆,一定是苦的。
...
偌大赵王城,都因欧冶子铸成神剑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此后,神匠欧冶子之名,实至名归。
不过据传他本人对此却是颇为惭愧,反而不断推诿,拒不承受此名,言称能有如此突破,除他之外,另一人居功甚伟。
但被欧冶子称为鬼匠,名为干将的那人,却是铸兵之后,便已化作飞灰。
而偏偏,人们只会记住自己能够见到的东西。
哪怕其本人对此不置可否,但是流言蜚语一旦四散而起,就将是止都止不住了。
是以在往后的岁月。
这片土地上的所有铸兵师,他们的终极目标,便都是如‘神匠’欧冶子一样。
锻造出一柄,能够与‘太阿’齐名的神兵。
如此,就算是此生铸剑的巅峰了。
风波,渐渐平息。
距离太阿铸剑,功成月余之后。
那神圣的赵王宫,却在某一日,突然传出了苍茫浩大,席卷全城的号角吹奏之声。
久居王城之辈,都晓得那是为沙场征伐的贵胃,所奏响的送葬前奏。
他们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最后,将在战争的洗礼之下,彻底迈向消亡!
是谓——
战争祭典!
可战争祭典,从未有过在赵王宫内鸣钟奏响的先例。
哪怕是上卿贵胃,那些赵氏的中流砥柱,都配不上这等规格。
而且...事前也没有听闻过此事风声泄露。
此时,随着那古老的号角吹响,连带着钟鸣敲奏,不少人都私下猜测。
莫不是赵土某位德高望重,不为人知的古老者存在,将要消亡?
就在他们暗自乱想之时。
城北小巷,烟雨朦胧,那间略显幽静的太平府邸,却忽有惊天剑意,冲霄而起。
一刹那间。
主室之中,白袍道人眸光一动,滚滚剑气席卷周身。
在他的背影之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得到一柄青铜古剑虚影悬浮,透露着浩大,无边,甚至有傲立云端一般的剑意。
那是太阿剑意!
是传承自季秋曾经见过,足以与神圣厮杀的那位玄商大剑士雀,所遗留的剑气,千百年不散!
而今,被他于太阿之中执掌!
相传此剑意,曾弑杀过神圣!
就是不知...在新的主人手里,还能绽放余留几分威能了。
季秋眸子一动,便有浩荡辉光浮现,一瞬之间,整座王城的气机,都被他所了然于胸,握于只掌。
当他看到,那几道古老气息,连同那几位蛰伏于王城的亚圣大贤,同一时间有了动作。
再结合事前赵五灵传来的讯息,顿时嘴角勾起,跃跃欲试:
“赵武王雍...”
脑海之中,浮现出赵五灵曾在近一年前,带他在北漠远远观摩的那道身影。
季秋的眼中,有火焰凝为实质:
“就叫我来看看。”
“这一世,被誉为曾经杀伐最强的神血之王!”
“到底,有多么强横罢!”
唰!
赤红剑影浮现,于这白袍身影一畔虚浮,散发着独属于威道之剑的气魄。
蛰伏修行了这么久的岁月...
也是时候,该名扬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