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当失志不渝,砥砺前行。”
张开双臂,墨翟微微昂首,眼眸轻闭,如是说道。
而本来事出突然,已经准备好提前跑路的季秋,对此也不禁有些触动。
那显化而出的紫气,分明是沉浸于藏书室内,终日研究道法自然的李耳所化。
至于其对抗的是谁,则更是显而易见。
能够媲美法相真君的神血之王,就坐镇在这临淄王城,而齐千仞陨落,他没有理由察觉不到。
那权柄所化的异象,便是他宣泄怒火与不满的方式。
可显然,稷下这次因季秋之事,没有选择退让。
看得见的地方,有墨翟仗剑而来,韩非长驱直入,更有李耳硬撼姜齐之主,大有一副撕破脸来的征兆。
至于看不见的地方。
想来夫子,孟轲,以及百家其他诸子之流,也没有对此不闻不问。
他们,都在默默关注着季秋的一举一动。
小主,
这次的视线,季秋看起来虽只是孤身一人,从容前来。
但实则,他不过是整个凡民、稷下、乃至于百家的缩影!
他的选择,他的干脆利落、摧枯拉朽。
便是所有的诸子,所有的纯血人族,对于所谓神血与神圣,第一次堂堂正正的抵制!
正如他在斩了齐千仞时,话语之中所讲述的那样。
你可以开口,但我永远保留选择的权利。
都是地上行走的生灵,真当可以永恒不改,永远做那至高无上的独裁者不成?
天下没有这等恒古不变的道理!
真真切切,脱离了模拟带来的那股情绪,直面这个时代之后。
季秋终于融入了这个时代,融入了这群诸子与圣贤的行列。
他看着天上交缠的异象,突然开口:
“姜齐之主,不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少年的话语,带着几分笃定。
对此,墨翟与韩非侧目,眸光之中都显得有些诧异。
要知道,齐地与稷下,如今已不是局势紧张这么简单了。
说一句剑拔弩张,势同水火,毫不为过。
眼下演变到这种情况,说实话,无论是诸子亦或者圣贤,其实心里都已经做好了掀桌的准备。
成则保留稷下,不成大不了出齐而至四方,与其他各地的百家一般,再寻再建一处圣地便可!
反正,只要学说不灭,凡民的启蒙精神,便将如薪火一般,永燃不绝。
“何出此言?”
韩非沉吟问道,墨翟虽未开口,眼神亦是附议。
“只是猜测,但近一年多的时间,随着夫子和道尊接连证道,齐王仍未有什么大的动作,便可以看出一些来。”
“齐王,是古老的神血之王,曾经神秘而又强大,但有一个他无法忽视的事实。”
‘那就是如今七国的王...”
“都已经老了。”
“哪怕曾经再是风华绝代,剥夺了无数的王血权柄充盈己身,可在岁月的腐蚀之下,他们终究不是天上的神圣。”
“数千上万年的时光,已经将曾经辉煌的神血,演变成了一种挥之不去的诅咒,齐王,也不例外。”
“眼下他不出手,应是在谋划着什么东西,以前是想要谋取百家的法,至于现在想要做些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但看着这一幕对峙,而不是直接出手镇杀我来。”
“便可以看出,眼下这位齐王,并不想动手。”
结合模拟之中的些许推断,季秋冷静的分析。
正如季秋所说的一样。
若齐王当真无所顾忌,王威无量。
他压根不会在这里蹦跶的这般欢快。
其怎能不以雷霆手段,直接镇杀他来,随后集结臣服于齐的几位古老者,以及诸多神血上卿,一起覆灭稷下?
时间,不在乎你怎样拥有,而是你怎样去利用。
既然,这位齐王可能暂时选择了蛰伏。
那么亲面神血之王的威压,便只能留待日后了。
而季秋有理由相信,待到下一次再见。
他,将会以全新的身份与实力,去亲自掀起,颠覆这个时代的浪潮!
不过在此之前,他却暂时熄灭了就此跑路的意思。
准备收拾收拾去稷下,在重塑人道荣光之前,
最后见上祭酒孟轲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