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与蝼蚁无异!
任你圣体风华绝代,天资当世无匹,镇压当世一切敌,可没有成长起来,就永远都不能与那些站在山巅上的人物相提并论。
你自打踏入修行之道以来,便是在神霄门炼气,自此一路十几二十余年走过,又是在哪里,与一尊元神道君结识的?
李秋白只觉荒谬。
这时候,他再正视着眼前捻下一瓣桃花,揣着一束七彩发带的紫袍道人。
看着他那平静不生丝毫波澜的神色。
这位神霄掌教,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看不透这位师弟了。
不!
或者说...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
当真有人,哪怕身怀道体,就能在不过三十载的年岁里,成就金丹真人,道法通玄,执掌道兵,且能与元神道君有所纠葛,闻其名而不震动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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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白觉得,以他的认知,大概是琢磨不透这点的。
而此时。
随着敖景一步迈出,漫天桃花纷飞散落。
坤鼎城上空。
滚滚阴云密布,却被那接二连三的异象,尽数驱散!
紧接着,泛着紫意的华光,似从那天之尽头照射出来,好像是天地在为某个忽然诞生的存在,庆贺一样!
紫气东来,大能降世!
滚滚劫雷,好像从上苍之上酝酿,那是苍天对于万灵设下的考验。
虽是恐怖。
但对于一尊尊,一位位自微末崛起的人物而言,尽管可怕。
可从来没有迈入到了这一步门槛之前的修士,会倒在这最后一关!
因此这苍天之劫,又好似一场对于修行者的洗礼,以及对于此方天地的馈赠。
当渡劫者圆满渡过之后,就将彻底褪去凡胎,化为地仙之躯,除却那玄之又玄的命中之衰,当天地除名,生死簿上,无有寿数!
而劫雷散下的灵韵,也将回馈这一方天地,叫得灵脉蜕变,三山五岳,灵韵更胜往昔!
所以,凡有元神诞生之地,都将是上至天地,下到万灵的幸事!
除却那些大妖大魔,意图在破境之时,以天地灵机,苍生万灵之命去祭炼法宝的特例外,应是如此。
而白首妖君,此刻声音隆隆震动,带着两尊妖王,惊的玄阳真君法身不稳,根本不敢撄其锋芒。
也幸亏只是一道法身,不然真身前来,被这手托宝塔的妖君镇压,那才是数千年修持,一朝成空!
心中既庆幸又低沉,此时对于那妖君口中张狂之语,心中惊骇至极的玄阳真君,大日法身,都不禁为之晃动不止。
这等存在,根本不是他能抗衡得了的。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传讯于那门下真传,且叫他暂避锋芒。
余下的,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自身能不能保住,都在两说之间!
不过幸而,那妖君瞥了他一眼,也未对于他这法身存了什么心思,说出的话,更多像是作为震慑。
紧接着,便见得那白发散乱的白首妖君,手托宝塔,于天际一步踏出,便带着二妖王,就跨过了遥遥距离。
北沧州的天地本是辽阔无垠,但在其双脚丈量之时,却好似缩短了千倍万倍般,成了想去哪里,便去哪里的弹丸之地。
这是法相真君,都绝然做不到的境界!
朝游北海暮苍梧,想来也只有元神级数的巨头,才能有这般手段了吧!
大神通者,名副其实!
眼看着,那偌大的修行巨城,人间坊市,万千修者,金丹真人,都不过近在迟尺。
此时的白首妖君,竟停住了脚步。
他那双似包含日月的双眸,看着天边异象陡生,以及一道玉足踏空,踩于点点花瓣之上的身影,正面自那渺小的修行巨城之中迎空而来时,不由皱了皱眉头。
伴随劫雷酝酿,天地声势加持。
那背有苍龙轻吟的女子,莲步轻移,青金宫装化为法衣,有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她踩踏在那虚空显化的真龙异象之上,皓首轻抬,便似俯瞰万尘的高洁神女,与那划破虚空的妖君,成了对峙之状,竟不弱分毫!
甚至...隐约之间,还将这来自东海的一道妖圣虚影,都给盖压了过去!
两尊伴随白首妖君左右的妖王,感受到了一股迎面而来的威压。
那是自血脉源头传递而来的战栗,叫得他们甚至都隐约颤抖不已。
这就是,泯灭了飞羽王的那位存在?
这哪里是什么法相!
如此令人窒息的压力,分明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元神巨头,是足以与圣者争锋的人物!
飞羽王撞上了这等强者,死的当真是一点都不亏!
“元神...”
那白发男子,脚踏于云霄之上,手托宝塔,看着驾驭异象,苍龙之威睥睨四方的敖景,童孔深处也是闪过了一缕惊异,随即哼了一声:
“修行一千多载,终叩开了这最后一层关隘。”
“苍龙一脉,又出一尊妖圣,倒是气运昌隆,底蕴十足,难怪元圣阁下蛰伏一方,素来不入世,不争渡。”
“但就算那样,今日你也洗不清楚!”
“西海之地,与我东海三圣妖宫,中间整整隔了一个东荒,敖景,你已是修成了元神身,为西海巨头之一,天下绝顶,又为何来此,斩我脉王境?”
“今日,你得给本君一个交待。”
“不然莫说是你,纵使是你身后那位出面,我三圣妖宫,亦是要讨个说法,与汝等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