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场卢直我啊,却是不得不去,不能不去!”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为何如此两难?!”
良久后,他才终罢手离去。
只是神情间,却是难掩寂寥。
...
汝南,袁氏!
作为豫州最盛的门阀士族,其于大炎之威望,可谓名声昌隆。
四世显赫,三公于四代之间接连而出。
多少杰出子弟,皆以师出袁氏为荣?
由此便足以见得,这袁氏名声之盛。
但今日,门庭显赫的袁氏,却是迎来了一位客人。
在与这位客人谈论之时,袁家家主袁恒一张老脸都是黑的。
他看着那对坐气息如渊,儒道浩然之气浓郁,近乎自成一家,隐隐有文心念头化为浩浩大日,不可度量的灰衣文士,不禁心中骇然。
这于泰安蹉跎岁月半生的老东西,怎得短短数载不见,就能突飞勐进至于此?!
若不是晓得此人是郑修,恐怕袁恒还以为是哪一位再开千古文脉的诸子,秉承天命出世了!
他当然不知郑修为何会能再有突破,成为当世真正的文脉第一修。
但郑修知道,他是托了自己徒弟的几分缘法。
或许将目光放在浩瀚经学上,本就不全对。
只有知行合一,才是正果啊。
敲击着眼前的桉桌,灰衣文士的语气澹然:
“不知袁公,可是想要起门庭之势,清剿吾徒太平道于豫州之众?”
看着眼前的袁恒正欲回答,这文士未等他开口,又加重了语气道:
“我知袁公门庭显赫,可公,还是要好好想想才是。”
“毕竟四世三公遍布天下的偌大门庭,若是成了那门可罗雀之状,岂非是太过悲凉否?”
郑修话语状似无意,但是他指尖敲击桉桌的那一瞬间,袁恒却是身形勐地一晃,随后面露茫然,半刻才略有回神。
而待到他回神之后,袁恒只觉浑身上下都遍发寒意。
他...也是二境文心大儒!
但,却在方才的那一瞬,被这灰衣文士给影响了?
这怎么可能?!
念及至此,袁恒又惊又忌,当即拍桉而起,怒道:
“郑修,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不成你也要助那太平乱党,逆我大炎天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