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左云卿便撩起衣袖,弯身为舅舅斟了一杯茶。

翁瑬眸中隐有感叹,或许生死大事真的很能影响人。

视线下移,猛然瞧见左云卿左手上的一块心形红斑,翁瑬内心顿时更加感慨,又多了几分愧疚,他方才竟还怀疑她的身份!

“这一杯敬舅舅山长水远过来为云卿清点母亲嫁妆,舅舅的恩情,云卿牢记在心永不会忘。”

左云卿将茶盏低低碰上翁瑬手中的茶杯,话毕又抬起杯盏吟了一口,而后又抬手将茶盏中水斟满。

“这一杯敬舅舅每年都能来探望云卿与云卿母亲,多谢!”

说罢,左云卿将碰过的杯子茶水一饮而尽。

“云卿莫要说得如此生分,我是你舅舅,你是我表侄女,我所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翁瑬叹了口气,又道,“诶,舅舅就是悔恨自己没有一早将你接回苏北,让你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苦。”

“当初左洵之口口声声说你母亲就算去了,也会好好待你,结果却....”说起此事,翁瑬刚下去的火气又蹭地窜了上来。

“舅舅莫气,如今云卿也算是熬出头了不是?”左云卿安慰道,“正所谓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爹,我早就看清了。”

“你不怪你爹?”

“怪?当然怪!但是怪也并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损失。”左云卿摇头轻笑。

翁瑬沉默半晌,确实如此。怪又如何?难受的终究是自己罢了。

“云卿,待我替你清点完嫁妆,祭奠完你母亲,你便跟着我回去苏北生活,待婚期前五日再回来如何?”

左云卿对上翁瑬希冀的目光,终是不忍拒绝,“好啊,我也想去见见舅爷了。”

“好,那便这么说定了。”翁瑬一扫眼中阴霾,笑道。

正巧此时,一道响亮的通报声打破了别院内的温馨气氛。

“摄政王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