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一顿,信口胡诌,“本宫在这赏梅,难道不行?”
……
问剑抬眼环顾四周,这处地方偏僻,树木亦护养不周,所以梅树并无多少,反是些冬青茂密。
就当赏梅吧,可谁家赏梅做这窃贼模样?
问剑暗自腹诽,到底闭了嘴,和主子一起……赏梅。
只是他俩也离得远,断断续续听见二人互相寒暄之语。
便只这三言两语,就叫裴骁妒忌的躁气上涌,恨不能立刻上前将二人隔开。
这边,薛扶泠的耐心很足,见谢栽半日不语,又温言:“谢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好,这是你说的。”
谢栽红着脸,终于鼓起勇气,由于激动,声音也高昂许多。
“我不想同你成亲。”
薛扶泠眼眸睁大,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想了想,才开口,“谢公子心中有人?或者……”
“没有,心中没人。我……就是不想接受祖父同阿姐的安排,随意娶个我不喜欢不了解的女子,误人误己。”
谢栽不过十九,脸上少年气颇重,动辄便从头红到脚,可也正因为如此少年意气,说出的话也毫无遮拦,甚至有几分伤人。
“你在齐家,又是捅人,又是打断腿,一个女子泼辣恶毒至此,谁人不怕?”
“我小时便发过誓,定要寻个温柔的女子共度此生,而不是你这样的。”
“祖父和阿姐的安排,也只是她们满意你,我却不这么认为,虽然有些果敢,但无情无义,实在不是良配,求你放过我。”
薛扶泠和齐家的事,在京城很是新鲜过一阵子,就算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同僚们屡屡议论她为‘悍妇’,他也听了个差不离。
他不关心薛扶泠如何无情,只要这女子不是嫁他,随别人说。
可阿姐不知被什么迷了心窍,竟叫他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若是叫同僚知道她娶了他们口中的悍妇为妻,指不定多少嘲讽戏谑,他在他们面前还怎么做人啊?
且他并未成亲,薛扶泠又是二嫁,虽然貌若桃花,亦羞于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