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对她有怜惜之情,可嫂子应该不会有。万一觉得她这个出嫁女不安分,带累薛家的名声,又劳烦兄长奔走给她讨公道,岂不是害了兄嫂不和?
曹氏见她这样说话,眉头先紧皱起来,满脸都是责备。
“你是咱们薛家正经出去的姑奶奶,便是不管到谁家都是要好生过日子的……”
听见这样的话,薛扶泠心中渐明。
果然,不是人人都像兄长一样,觉得她受了委屈,能替她说话。
“……身份更是贵重的,哪有轻易受夫君羞辱责打的?”
“守规矩的人家,咱们才跟他讲规矩。若是不守规矩的人家,咱们就是拼破了头,也要跟他斗个谁死谁活。”
“一次犯错,便饶他一次,次次犯错,难道要次次揭过?”
“若是如此,纵得他齐行度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我们薛家都是好欺负的不成?”
“是,咱薛家是没他将军府官职高,可京城,圣人脚下,最是个讲理的地方。”
“自家妹妹受了委屈,哥哥嫂嫂就是替你将状纸递到京兆府去,他谁也不敢说咱家不对,咱薛家的姑娘不贤惠。”
“……”
薛扶泠此刻已然听傻了。
嫂子曹氏与她所以为的曹氏完全不同。
这番窝心的言论,实在听的她想放声大哭。
“……”
曹氏见小姑子神色怔怔,又鼻尖红红,眼中包着一大泡泪,眼睛睁大又睁大,隐忍又隐忍的样子,心中说不上的心疼。
“嫂子……”
到底没有忍住,起身将那瘦弱的身子抱进怀里安慰。
“你在齐家受的苦,我跟你哥哥都知道了。”
“所以,我们今日来除了替你讨公道之外,还是想来问问你。”
“若是在齐家实在过不下去,我和你哥哥便接你回薛家住些日子。”
曹氏想起家中公爹和婆母对丈夫的劝阻之言,心中一狠,果断将两位长辈交代的话变了意思。
“就算是和离,也是能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