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苏家,薛扶泠还是有些耳熟的,因为薛策曾在书信之中提过一笔。
“正是。”
紫竹点点头,又将顾轻虞认识苏稳一事说明。
“家中近来与商户打交道的时候也多,行走最频繁的除了那苏稳,还有京中木材商邱家。”
齐行度如今是少府大匠的官职,负责宫中宫殿的修葺之事,跟那些木材商户往来也是寻常。
只不知道这苏稳来家中是何用意?
几人正沉默着,就见芳时流着泪进来,二话不说,先跪下磕头。
“这是怎么了?”
紫竹虽生气她吃里扒外,但到底还没酿成大祸,还是维护表面的关系,也关心几分。
“姑娘前几日说的话还算数吗?放奴婢出府,自行婚嫁……”
芳时也不回答紫竹的话,红肿的眼定定的看着薛扶泠,声音干涩,像是哭了许久。
“算数。”薛扶泠抿唇。
“奴婢知道您已经知道奴婢这几日的所为,也没脸继续待在姑娘身边了,您对奴婢的大恩,奴婢只能来世再报,请姑娘放奴婢出府。”
芳时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神色却坚定无比。
“你还知道你对不起姑娘?白眼狼……”
紫竹想要冲上去骂她,但见她那般可怜样,又堪堪忍住。
“紫竹,去取她的身契,再拿二十两银子来。”
薛扶泠既没问缘由,也没刁难,还给了恩典,惹得芳时伏在地上,又哭个不住。
“姑娘,奴婢对不起您,真的对不起您……”
“这世上,没有谁对不起谁。谁都不是圣贤,对未来之事也不可估量。”
薛扶泠暗暗叹口气,心中有些唏嘘。
“人都得向前看,都得为自己负责。只盼你今后好生过活,不要为前日种种所作所为后悔就是。”
“……”。
听见主子这么说,芳时不知怎得,突然生了后悔之意。
只是想到薛扶泠所说的前途,她倒是又提起七八分的决绝和坚定。
“奴婢记住了。”
实实在在的给薛扶泠叩了头,正好紫竹拿了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