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薛扶泠亦有些呆愣。
“人都会长大的……”
她喃喃自语一句,便又恢复原先的样子。
“不过接下来,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还有好多事儿要办。”
薛扶泠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吩咐两人替自己研磨铺纸。
“冯致那个登徒子的账,我已差遣丹薇和郑平去办了。若是顺利,该会有消息传来,只等着就成。”
“接下来就是安心找齐行度的麻烦。”
说罢,心情极好的一气儿写了好几张纸,才罢手。
“不管姑娘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姑娘,您尽管吩咐就是。”
紫竹香药坚定道。
“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儿,就是送几封信,不必这么紧张,哈哈。”
亲近的只剩下两人,薛扶泠便也不打算瞒着她俩。
齐行度宠妾灭妻是一项罪名,迟迟不发抚恤银钱,亦能算作贪污大罪。
加上他近来官途“太顺”,又有静贵妃的袒护,朝中更是树敌太多。
有了这两项罪名,难道还担心那些提笔如握剑的文臣们没有事儿做吗?
若是嫌不够,她还有别的。
“姑娘何时吩咐过余娘子,叫她去找那些被放印子钱迫害的人了?”
紫竹有些发懵。
“给余娘的银票里就夹杂着东西,怪你没瞧见。”薛扶泠也不瞒她,如数告知。
“顾轻虞放印子钱也这么些日子了,早听说有好几家因为还不上,而家破人亡的。不过将这些人拢在一处,叫他们递上状纸去告一告。”
“可他也不是没手段的,横竖还能借着家里的势压下去……”紫竹问。
薛扶泠接过香药递上的茶抿一口,道:“只要有良家告状,齐行度想要压下去,就得去消京兆府尹记录在案的卷宗。
咱们正好叫他家许太太帮帮忙,说服赵大人,将案卷先留着。”
“许太太?奴婢记得上次咱们府上开宴,她都没应奶奶的约,事关将军府,她如何能帮咱们办事?”
紫竹记性好,一下子想到薛扶泠口中的许太太是何人。
“还记得在岑国公府赏梅吗?你家姑娘我,还与她一见如故呢。”薛扶泠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