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此事,连宋嬷嬷这样将规矩礼法常日挂在嘴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无碍的,已然用过药了,嬷嬷无需担心。”
薛扶泠心下一酸,仍旧强笑安慰着说了谎话。
不多时,丹薇带着郑平等人进来了,却迟迟不见芳时。
说是被她哥嫂叫了回去,一时半会回不来。
“罢了,先将你们的事说了。”
薛扶泠对芳时的所为心中有数,开口吩咐紫竹将门窗关严实,不等她了。
众人见主子少有的严肃,心中都有些忐忑和疑惑。
“你们都是聪慧之人,亦是跟着我从薛家到齐家最信任的亲信。齐家如今的样子,不必我说,想必心中都有数,如此光景只怕也支撑不了一二年,衰败自不必说。”
“我便想着,趁着如今色色还过得去,将你们都做主放了出去,替你们打算一二。”
“姑娘说的什么话?我们跟着姑娘,哪也不去。”
“就是,姑娘在哪我们就在哪。”
余娘子等人惊慌下跪,紫竹亦想起原先的种种征兆,哭着摇头表示不愿。
“你们的忠心我都知晓。可我想着,高瞻远瞩这话很是有些道理。咱们能逃一个是一个,不必都跟着我在这虎狼窝里赌命。”
众人还想说什么,只见薛扶泠眼神坚定,挥手将她们制止。
“不必多言,只听我吩咐就是。”
手中的匣子被打开,一叠纸静置其中。
薛扶泠叫紫竹将各人的卖身契交还给他们。
“余娘子将郑管事的身契一同带上,叫你们夫妻两个这些年分离两处,着实辛苦。”
边说,边将匣子里的八百两银票叫紫竹交给她。
“或是想自己做个生意,或是还想以白身留在田庄上,不必顾念我,你们夫妻自己拿主意。”
“丹薇也到了年纪,你和郑平两人心有灵犀,互相喜欢,我也都知道。”
话音刚落,丹薇郑平两人俱顾不得脸红,互相对视一眼,像是在证明薛扶泠说的话。
“若是家中同意,结为连理,也是喜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