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美酒入喉,明明滋味浅淡,兰香沁脾,入了肺腑,却叫人迷蒙生醉,眷恋增生,不得其法。
对坐苏穆微微挑眉,不想在这件事上彼此亦是知己。
沉默一回,终是忍不住好奇,嘴角噙笑道:“你口中的青梅到底是谁?”
见对面人迷蒙不答,苏穆身子往前一挺,切齿道:“那我问你,为何前些日子指着我的名义狠狠赚了齐二一笔?拿了钱后,又为何无故去修葺一个无甚名气的尼姑庵?难道是你闲得慌?”
末了又嗤笑一声,倨傲道:“别说你恋着那庵里的某个尼姑。我打听过了,那就是一个小庵,里面只有四位上了年纪的老尼。”
见邵澈面容凝重,似有发火之意,他笑的更是张扬:“难不成真是哪个尼姑?可那庵里特别的就只有薛二奶奶的生身姨娘在内清修,难道……”
话没说完,有东西抛来,竟直击他面门。
苏穆堪堪接住,茶水却淋了一身,也不在意,反而面带狡黠,看着面前之人面容阴鸷恼怒,大笑出声。
“你比我有种。”
邵澈眸色幽深,见他面无恶心,方道:“你不觉我龌龊?”
“这有什么龌龊的?”
苏稳一边可惜酒水洒了,一边又从脚边的篓子里取出两瓶,将其中一个递给邵澈。
“你也是世家出身,里面多少龌龊不伦之事,难道见得比我少么?”
邵澈一顿,郑重将酒倒进玉盏里,仔细观摩一回,一口饮尽,含住,感受清冽慢慢滑入咽喉。
“可惜她已经记不得我了。”
自上次醉酒被妹子发现他的心思后,日日耳提面命劝他忘却。
可不知为何,越是劝,他心中越发逆反,恨不能立即告诉众人,他就是爱慕自己的表嫂怎么了?
如今被苏稳猜出,竟暗暗又喜又虑。
细想想,苏稳与李思怡之事,也知他又是个嘴严的,心中慰藉几分。
“这有什么要紧?横竖你这厮生的不比那齐二逊色,又与齐二也是亲戚,等闲进府,还能借故多见见她。”
说罢,又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身体前倾,勾唇讥讽道:“就算你想与她有个什么首尾,也多的是方便,只不能长相厮守罢了。不过料你的痴情,定不耐此法。”
邵澈闻言,怒着脸,声音暗哑:“她是高洁规矩之人,不是你能随意揣测调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