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一旁的紫竹,而她正将一斛极珍贵的鲛珠递给薛扶泠,正是府上前两日老爷赏给自家姑娘的。
见两人都不理她,她又看向一旁的宋嬷嬷。
宋嬷嬷面色凝滞,盯着薛扶泠和紫竹的动作,不发一言。
“一个个的都怎么了?上次老太太赏姑娘的翡翠镯姑娘也收着不戴,这次的紫玉头面和鲛珠,也放到这箱子里去,这……”
不等丹薇将话说完,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宋嬷嬷先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嬷嬷您哭什么?我没说什么惹您不高兴的话啊,您别哭啊。”
丹薇慌得不行,边说边忙上前手忙脚乱的帮宋嬷嬷擦眼泪。
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宋嬷嬷,惹得她伤心至此。
对宋嬷嬷来说,自己算是看着薛扶泠一路走来,历经千辛万苦,才当上将军府少奶奶的。
她不知道原先那些人说的,她们三姑娘薛扶泠野蛮粗狂是为何?
可自她接管三姑娘的教养事宜之后,三姑娘没有一日懈怠不受训的。
站规矩站的小腿肚上青一片紫一片的也不肯停歇。步子稍微大一点,洒了手中的茶水,甚至还会亲自递上藤条让自己惩罚……
这桩桩件件加起来,就她见过的官家姑娘里,就没有这么懂事听话守规矩的。
包括平时说话行事,若是不知薛家情况的,只以为她是正经嫡出的姑娘才是。
就连她这个教养嬷嬷,也时不时的在心里惋惜,为何三姑娘不托生在正室太太肚子里头?
喜爱和怜惜,也叫她日渐将三姑娘视作亲生。
如今嫁到这将军府,总以为三姑娘能夫妻和睦,日子好过些,可结果呢?
前面有守家三年得不到一句怜惜,后面又出了个狐媚子般的顾氏,加上那总想着争宠的白氏,分夺她们姑娘的宠爱。
累死累活的查账本,绞尽脑汁的替将军府省钱。眼睛都熬红了,人也瘦了一圈,她看了都心疼。姑爷也没说心疼一句,还跟姑娘闹别扭冷脸不说话。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
看着那些送来的东西,更像是讽刺一样,勾的她泪水涟涟,只想替自家姑娘好好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