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想到这年轻的奶奶能面黑心酸到这个地步?不知何时偷了这东西来指认自己。
她四下观望,寻找这些名单上的人,见个个面如菜色,头低的如鹌鹑般不敢说话。
她索性也破罐子破摔起来,“上面的名目这么多,这些人都参与其中,难道二奶奶要将这些人全部赶出去吗?”
这话一出,底下立即跪了六七个,呼天抢地的,个个嘴里喊着求饶之类,好似真的冤枉了她们似的。
她们也有侥幸之心,府内事务多是仰仗这些管事来办,没了她们,家中不乱才怪,看她这个管家奶奶如何向上面的两个长辈交代。
杨管事看着上面之人面色平平也不说话,心中暗暗叹气,猜忌一二,只觉又要失望了。
薛扶泠一直暗中注意她的面色,见她似有失望之色,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我前面也说了,办事当公私分明。
表姑娘院子的事务与刚才那位管事无关,是底下的在偷懒,所以不会苛责她的过错。
而你们,明知府内禁止聚赌,却因此险些酿成大祸,不说悔改,反仗着人多以为我将你们革了职,就无人可用致府内差事停滞为要挟,那可就错了主意。
家中有能力者比比皆是,没了你们,还有别的愿意上进的。拿了这些人的身契,找了人牙子来,咱们府上可用不起这样的下人。”
薛扶泠快刀斩乱麻,这些人犹如坏了的根茎,必须齐腰斩断,才能免留后患。
跪在地上的人都面死如灰,唯有一个年轻些的仆妇毫无惧色,有恃无恐道:“禀二奶奶,奴婢的身契可不在咱们府上,若要发卖奴婢,可得问问西府的大太太呢。”
“哦?”薛扶泠颇觉意外,转头看向下面的杨管事。
“这仆妇姓李,教导新进府的丫鬟们规矩,是西府大太太早前的陪嫁丫鬟之一,后来嫁给了咱们府上原先的账房钱来,所以她的身契,那边的大太太并没有给过来。”杨管事面色已如之前一样,平静无澜。
“那可着实难办呀。”薛扶泠抚了抚额角,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