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婆子瞬间有些傻眼,只觉得自己稀里糊涂的被罢免了,挣扎着要上前跪求薛扶泠。
“妈妈耳力也不好使吗?这是要忤逆主子的话?”丹薇站出来,将薛扶泠和张婆子隔开。
紫竹冲身后的两个蘅缇院的婆子使了眼色,她俩上前不由分说的将张婆子的腰间钥匙摘下,递给紫竹,又捂了嘴带了下去。
厅里都是积年的人精,当下便将心里的小心思和轻视收敛了几分,暗衬以后要好生当差,万一哪件事做错,这位主子平平淡淡笑着就将人的差事捋了,当真不好对付。
经此一事,其他人办差都规矩的很,就是说话都要在肚里打几个弯,怕惹了薛扶泠这个主子不快,差事更不敢再随意应对了事。
如此各处都好说话,也有先前的例子来遵循,效率也快,不到一个时辰,事情也算处理完毕了。
正好兰期过来回禀,说是余娘子的夫婿郑让来了,薛扶泠又匆匆回自个的院子。
这是她的陪嫁,不好与齐家公中的混合在一起,所以自然要避开。
郑让三十来岁,一脸的憨厚老实,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穿着青色短打的高大小厮,力气大的让丹薇咋舌。
只因他肩上挑着个担子,两边是瓜果新米之类,重的走起来,担子坠的晃晃悠悠,如此,还能腾出手来拿两个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晓装了些什么,也不要人帮忙,进府开始,自个担了一路。
余娘子面上有几分激动,夫妻两个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好些日子不见,眼底忍不住泛了泪花。
郑让指挥小厮将东西放好,两人恭敬跪下,冲着薛扶泠叩头道:“请奶奶安,小的今日过来送咱们庄子以及铺子上的出息。”
薛家主母万氏,出身财大气粗的蔺东名门,自有世家大族正室贤妻的气度在。
她作为庶女的吃喝用度,虽比不上嫡姐,却也不曾苛待她,皆是份例之内。
出嫁时,各色的嫁妆,也是一应俱全,又加上她一个六品官员家的庶女,高攀嫁给一品将军的嫡次子,嫁妆上自然不能落了下乘。
尤其是嫡母万氏也舍得给她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