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一听这个,登时鼓了勇气上前,朝着薛扶泠跪下恭恭敬敬叩了个头,流泪道:“二奶奶,姑娘这些年受的,奴婢有好多话要说。”
薛扶泠看一眼目光怔忪的齐如萱,示意她继续说。
“从姑娘十岁开始有了单独的院子起,范嬷嬷便陆陆续续的偷窃姑娘身边的首饰等物件,或是出去卖了,或是拿回家给她儿媳妇穿戴,姑娘虽是主子,物品确是有数的。
渐次被我们这些人发现了,她就推脱说瞧着稀奇,玩两天送回来,结果回来的有七八成都是外头做的赝品。
这还不算,渐次姑娘的首饰不够用了,她就打起了屋内老太太和太太们赐下来的摆件和姑娘陈年的那些好料子的主意,顺道也勾的其他人和她站一起。
被告到姑娘跟前,每每仗着自个是姑娘奶母的身份,或是威胁或是求饶,逼姑娘就范。
我们姑娘心慈,被欺负至此也不忍苛责,怕告知长辈们又给人添乱,也因是庶出姑娘常常不得见人,只逢年过节的东拼西凑出一身行头去外头糊弄过去。
这苦不堪言的日子,今日幸好有惜兰姑娘替我们姑娘抖搂出来,又得二奶奶做主,奴婢就是立时死了,也要拍手称好。”
青檀说罢,头磕在地上“嘭嘭”作响,等薛扶泠命芳时拦住,她头上已然血红一片。
“范嬷嬷,你还有何要说的?”薛扶泠示意余娘子将范嬷嬷口中之物去掉,冷冷的问道。
范嬷嬷因为挣扎和害怕,抖个不停,又有鸢儿和青檀的指认,汗水和泪水混着,一张褶皱的脸更加难看。
“求奶奶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见着薛扶泠无动于衷且脸色愈发冷漠,又转头挣扎着对着齐如萱哭嚎道:“姑娘,你可是喝着我的奶水长大的,您替我向二奶奶求求情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