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晌午,又连着接风宴,这顿早饭也当正餐的席面来做的。
顾轻虞跟在薛扶泠身后,瞧着席面上的金银玉器用具,恍如隔世。
若是她家未获罪,宴饮的席面只会比齐家更华丽,只消这三五年,顾家仅余下她和弟弟相依为命。
由金尊玉贵的世家姑娘成了低贱的妾室,不免眼里涌上些灼热,悄无声息的用帕子擦掉,又似无事人般。
过往皆不重要。
如今她已是清白之身,又有齐行度的疼惜与宠爱,只要牢牢抓住这个男人,待弟弟成年,顾家又兴旺起来,也未可知。
心中坚定,嘴角便带了一丝笑意,只看着前面的薛扶泠,眼里闪过深意,从善如流的跟在她身后赴宴。
外头男人们自有几桌宴食,内里倒是女眷居多,只齐行度和邵澈这俩男子。
原是老太太发话,亲自带了两个孙子坐在首席,尽显疼爱。
同桌之上,再有东府的的太太姜氏,西府的大太太顾氏、二太太严氏等几个长辈凑了一周,长嫂柴氏忙着布菜招呼。
薛扶泠则和西府的三个妯娌梅氏、周氏、梁氏一起,带着东西两府两个庶出的姑娘和邵氏姐妹,坐了一桌。
因为不太算是正式的宴会,所以比之往常松快不少,也无甚规矩来束缚,倒也自在。
顾轻虞自觉站在薛扶泠身后帮着布菜,这是她作为妾室的规矩,尽管薛扶泠多次吩咐叫她自便,她却不为所动,只好由她。
“二奶奶,老太太传了话,说是体谅顾氏怀孕辛苦,让她一同入座。”有个穿绿的小丫鬟过来传话。
有了这话,薛扶泠顺理成章的叫丫鬟替顾轻虞添了座位,省的上头齐行度整个宴席间时不时差人过来问候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