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氏疑惑,柴氏倒是热络些,“这就是老太太说的姑母家的哥儿。”
薛扶泠了然,也仰起头去瞧他。
眼前之人身穿一袭玄色菖蒲纹绸杭直裰,腰间系同色腰带束缚,脚蹬石青色短靴,打扮张弛有度,既不过分奢华,也不过分低调。且观他肤色匀称,剑眉星目,更算得上丰神俊朗之佳品。
“嫂嫂安好。”
不说话时瞧着冷漠疏离,出口又觉是个温润有礼、翩翩儒雅的公子哥,除了看向薛扶泠的眼神热烈了些凌厉了些外,倒有三四分书卷之气在里头。
“想必澈弟也从兰妹妹处知道了,我已嘱咐人去收拾那处地方,若有其他缺少,只管差人告诉我就好。”薛扶泠微笑颔首,多嘱咐一句,心底却暗叹这人似有些眼熟,只不晓得哪里见过似的。
其实邵澈比薛扶泠还大一岁,但是齐行度又是邵澈的表哥,这一声澈弟也是寻常的。
邵澈只觉得眼前人杏眼盈盈,容色端庄秀丽、温婉大方,与活泼灵动不沾半分,虽不是绝色,可落在邵澈的眼中,心尖灼热好似有东西坠落,繁花似锦之中,只她一人绝世独立。
全身血脉沸腾着往心脉处涌动,他暗暗攥紧双手,才能压抑这份激荡,舌尖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吐出一句:“峥之!”
峥之?
薛扶泠疑惑一瞬,又后知后觉该是他的表字,轻轻应了声,算是客气。
“身孕?”
不待邵澈再说话,堂上老太太的声音陡然拔高,吸引了屋内众人的目光。
“你是说你已经有了?”
“已有一月有余了。”顾轻虞不知何时已经将老太太哄的服服帖帖,答话间更是有了晚辈应对长辈特有的娇俏。
又似害羞之色,只脸红的看着齐行度。
众人噤若寒蝉,更有没忍住倒吸气的动静。
府中谁不晓得顾氏才纳进门了一日,怎能有一月多的身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