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还有些要务,皇上特叫奴才告知娘娘早些休息,不必劳累苦等。”
自那日裴玄清说了那番话后,他这几日都不再来的那么晚,而是约晚膳时分前来。
在院子里或推她荡秋千,或相拥坐着赏月,或与她闲聊,倒是再未曾提过那日一般的话题。
但她有一夜被渴醒,发现身旁无人,起身到外殿时,瞧见裴玄清披了一件外裳,点着两盏昏暗的烛火在批阅奏折。
当时她真的呆愣住了。
那日她才知,每晚睡着之后,裴玄清都自己起身到外殿批阅当日未曾阅完的奏折。
她才明白,他来得早不是因为近日不忙了,而是在抽出白日的时间陪她,晚间再做白日未曾做完的事。
他又在用他的法子俘获她的心。
但不得不说,林婉宁真的被击中了,她摇摇欲坠的理智就快要崩塌。
她想着,他二人好似也没闹什么别扭,只不过说了说高丽国国君与王后的故事,便令自己生出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恐惧。
其实她的父亲只不过一介无根基党派的文臣,她与裴玄清根本不会走到那一步。
而且裴玄清又愿意这样哄着她,何必自己将自己吓成那样呢?
今日既不来,大抵是比较麻烦的事,不能推到晚间处理了。
林婉宁点点头:“我知道了,劳烦公公回去之后为陛下准备一盏参汤。”
富康公公自是应下。
夜幕降临,练了一日舞,林婉宁也疲惫不堪,早早回了寝殿,卸了钗环,打算早些睡下,却听到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林婉宁走向床榻边的脚步顿住,转身到窗台边,便看到一抹亮光升起,愈来愈近,只隔着一层窗户纸的距离。
她忍不住翘起唇角,这人又骗她,哪里有什么要务啊。
男子低沉的嗓音隔着窗户传进:“今晚月色很好,婉儿想要看看嫦娥奔月吗?”
裴玄清提着灯,看着窗户上映出来小女子娇俏的影子,轻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