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清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长乐方才亲自指认你诬陷宸嫔身边的宫女,以此要挟宸嫔,意图戕害其性命。”
他说的是陈述句,没有问她是否认罪,便是无论她认不认,都要定下这桩罪名。
江玉沁方才一时兴奋直直行至正殿门前,为就要抓住林婉宁私通的切实证据而洋洋自得。
结果门一打开,裴玄清站在门内,一双鹰隼般的黑眸朝她射来,登时便吓得摔在地上,一句不敢隐瞒的将这一个多月来的种种计划行动全盘托出。
江玉燕埋在地上的头不敢抬起,可她也知道这桩罪名不能认,闭了闭眼睛,又直起身子道:“臣妾不曾做过,臣妾冤枉。”
裴玄清面色冷峻:“要不要朕的人来亲自指认你试试?”
江玉燕吓得眼泪直流,她自然知道再如何辩解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林婉宁走到裴玄清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委屈巴巴的道:“陛下,贵妃娘娘一直不喜臣妾,臣妾都知道的。”
“臣妾以为忍着让着能让娘娘放过臣妾,没成想娘娘还是三番两次的打上门来欺辱臣妾。”
林桑宁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我家宁儿心底最是良善,可也不能任人欺辱吧。”
江玉燕冷眼看着方才还恶狠狠拧着江玉沁手臂的林婉宁,此刻委屈的做小伏低,这分明是在做戏博取陛下的怜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她恨恨的咬着牙:“宸嫔,你好歹毒的心啊。”
林婉宁语声淡淡道:“臣妾不过为了自保罢了。”
江玉燕还想再求情,膝行上前拉住裴玄清的袍摆:“陛下……陛下……”
裴玄清冷冷打断道:“朕眼睛不瞎,这海棠水榭的规制你自己看不到吗?这一个多月你下了多少次杀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婉宁缓缓扭头看着裴玄清的侧脸,她知道,裴玄清一早就知道了所有事,也知道自己的小动作。
可他没有问,没有多言一句,就是在等自己开这个口,默默站在自己身后配合着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