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宁看着他眼眸微垂,深邃的脸庞轮廓在烛火照耀下显得阴沉不已,她看不出他现在是个什么情绪。
她张口想与他说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告诉他避子汤真的不是自己要的吗?可方才解释了,他分明是不信的。
质问他是否真的将自己当做别人的影子吗?若他说是,她的一腔纯真的情意该何去何从?
裴玄清没再多言,起身站到窗前看着明月,向来嫔妃用避子汤只有皇上能赐,就算皇后要赐也是要向皇上禀明的。
钱宜双竟私下逼迫林婉宁用,还说出那些话来刺激他。
是他太大意了,怎么就被钱宜双的几句话气成这个样子?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悄悄打量他的小女子,是他太在乎,才会被这么明显又破绽百出的伎俩三言两句就给牵动了情绪。
难怪世人都说,帝王无情才是对江山有义。
果然动情之人,是会失了理智的。
他在朝堂上,还能步步为营,运筹帷幄,可每次碰到她的事,他就失去了思考判断的能力。
裴玄清不禁摇头,自林婉宁回到他身边,他越来越失控了,若是有朝一日,江山与她无法平衡时,该如何?
他想着忽而在心底嘲笑了一下自己,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也会杞人忧天起来。
林婉宁在床上静静观察着,她总是看不透他,就如此刻,裴玄清背对着她站了一会儿突然回头看她,又朝着她走过来,坐在床边的脚踏上,与她四目相对。
“还疼吗?”
林婉宁抿了抿唇:“好多了。”
“困吗?”
林婉宁狐疑的看着他,本来折腾一天,应该困的,可刚一时激动吵了一架,现在想想,倒是有点后怕,反而不困了。
可他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