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清皱起眉头,他方才将证据毁了,她是不是看见了。
林婉宁又笑起来:“臣妾知道再追究下去,朝堂动荡不安,臣妾就是罪人了。”
裴玄清绷直唇线:“婉儿还懂朝政上的弯弯绕绕?按理说,我应该高兴。可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你不懂这些,你若不懂,就不会委屈自己。”
他不想她受委屈,原以为,做了皇帝,就能只手遮天,可真正走到这一步,才明白没有那么容易。
林婉宁抬手抚到他眉间,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其实臣妾也不太懂,但是臣妾现在知道了,此事不是臣妾一人委屈,陛下也受了委屈。”
裴玄清感受着女子温热的指尖,微微愣神,又轻笑一声:“我是天下之主,有谁敢让我受委屈?”
林婉宁抿抿唇:“臣妾又忍不住想说不敬的话了,陛下先恕臣妾无罪。”
裴玄清笑道:“婉儿是我的妻子,夫妻之间,有话都可直说,哪有什么有罪无罪的。”
林婉宁心尖又颤了颤,他真是有说不完的情话,方才的冷峻哪里去了?
“陛下心里定有考量,此事来龙去脉也已清楚明白,但是朝堂世家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也有许多无可奈何。”
“臣妾原本觉得女子在这世间生存艰难,可今日,臣妾才知道,陛下也挺难的。”
其实这些话已经有些僭越了,裴玄清虽待她不同一些,可到底她只是个妾室,皇后才是正妻。
若是再说的明白些,就是挑拨帝后关系了。
裴玄清看着她眼中的心疼,心中似有一双小手轻轻撩拨:“我当初,是最没有机会登上这个位置的,若没有钱家,或许等不到裴玄煜登基,我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