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雪迁觉得他可以心甘情愿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失去一切，走向死亡。

沈漾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相信，无论是他怎么来到这里的，又怎么杀了祁桜，是否有他人帮助。

不感兴趣，也不想听。

只是觉得麻烦，蔺雪迁跟着她，她的人身自由就永远没有办法得到保障。

某种程度上，蔺雪迁比祁桜还要令人烦躁。

对于蔺雪迁，他还没有做到令她放下底线，去泄愤杀了他，一了百了的程度。

“你说，我现在出去。是像鱼一样被在外面一早布置好的陷阱网住，还是……”试探的语气，沈漾似笑非笑，接下的话没有说，等着他的反应。

蔺雪迁没有迟疑，直言不讳：“还是只做我一个人的鱼。由我打造属于你的池塘，为你奉上一切。”

“可是再大的池塘也有边界。我想去大海里啊~怎么办？你给得起吗？”沈漾眯眼望着他，不为所动。

这些浮于表层的东西，她根本看不上，所谓的一切，她通过自己也不是不能得到。

蔺雪迁沉默，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要的不是大海，是自由。

是从他身边离开，是厌恶他，是渴望一个人的没有约束，各种意义上的自由。

总之，这份自由里不会有他。

而他确实也给予不了她真正想要的东西，这份一开始萌生就扭曲而不健康的情感，他不想，他也想满足她的真实诉求，以理智冷静的情绪分析利弊，获得她的喜爱。

但是渴望的情感如影随形，如附骨之蛆。至于到底渴望什么，蔺雪迁素来敏锐精准分析各种数据理论，得出最精确答案的大脑，一时间也无法给出答案。

可能他要的只是沈漾的陪伴，独一无二的陪伴，直至生命尽头。

但这份陪伴貌似昂贵到他永远无法企及，就像免费的东西往往最贵，平淡的东西让人渴望，却用尽一切手段也无法得到，最终自我堕落，黑暗掠夺。

“……”

良久的沉默。

蔺雪迁上前想要拥抱她，试图用他脑海中储量少得可怜的柔情蜜语的话，打动她，赢得她的恋爱，“我需要你。我只是想要你陪着我。”

“想要陪着你的人很多。”沈漾浅笑：“不一定是我。”

“可我只想是你。”蔺雪迁皱眉，除了她，他无法忍受别人在他身边，哪怕是呼吸都觉得烦躁，“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不愿意。”

“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