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晓得出去能做些什么,又怎么如何规划呢?”程青松的声音低沉,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悦耳。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县城,在县城买房子?”程青松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你真是天真啊,在县城买房,我们哪有钱哦,我妈他们也没有了,钱全部都拿出来建咱们家这栋房子了。”
温意在被子里蹬了他一脚,气急败坏地嗔怪道:“所以这是未来的规划啊。”
“你难道不希望我们以后的孩子能摆脱我们的命运吗!上学不用长途跋涉,读初中也不用在别人家租住破旧的房屋?”
“我在想,我们为什么都要等到 8 岁才上学,还不是因为我们的寨子与小学离得太远了,年幼的我们没办法走那么远的路!诶!我曾经还因为比同班同学年长而心生自卑过!”
“大家同在一个班级,同学们永远比我小上一两岁,所以我和她们始终玩不到一块去,在学生群里,一两岁的年龄差,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连一个亲密的同学都没有拥有。”
程青松倒是没有这种心境,男孩子嘛,相差几岁都能玩到一块儿,听着小意的这番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要是早知道你会成为我的妻子,在你上学的时候,我就应该紧紧拉住你的手,与你一同前行了。”
温意听到他这番话,不禁冷笑两声:“我可记得,有一次我放学后要打扫卫生,等打扫完毕,天色都有点昏暗,我自己一个人踏上回家的路,瞧见你和江鱼,还有我舅舅骆文,那叫一个高兴啊!”
“听说杉树林中有夭折的孩子被丢在那里,我自己一人怎么敢走过那片杉树林?于是,我喊你们,想让你们等等我。
要是和你们一起走过那林子,我就不怕了,谁知道,我越是喊,你们跑得越快,我一路追赶,怎么都追不上,更可恶的是,你们竟然藏在杉树林中的大树上,竟然吓我。那一次,把我吓得发高烧,从此,我就再没有和你们说过半句话。”
提到这事,温意怒气冲冲,努力挣脱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