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诗沉思自己的过去,那一缕微弱的意识开始下潜,他回到了他小时候,什么时间自己开始对别人脸上各色的表情变得厌恶,对冰冷的仪器,惨白的房间,残留的消毒水气息开始冷漠,回忆如海水般将姚诗淹没,他挣扎,他痛苦,他绝望。”
下一刻,无光的房间中,四周回荡起姚诗的声音,闭目的男孩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拳锤在墙壁上,疼痛将意识的歪曲拉回。
“怎么了。”萧梦珂冷静的问道,手已经打开了灯的开关。柔和的灯光弥漫在房间时,姚诗才再次清醒过来,躯体意外的有些冰冷。
“侧写的后遗症吧。”姚诗再次灌了一口水,水含在嘴里仰起头,冷水堵住喉咙,窒息的感觉渐渐将刚刚迷失在深海里的感觉替代,渐渐减缓,直至一支针剂带着轻微的刺痛注入姚诗的肌肉,一切才好些。
萧梦珂关切的拍了拍姚诗的肩,眼神带着一丝歉意,可姚诗仍难以生出什么过多的感情,反而以她平时不会如此做作为由,想问问她还有什么事情。
——需要对不起自己。
“还有什么事需要我现在做。”姚诗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球盯着同样狼狈的女人,直至此刻,白光之下,姚诗才发现这个女人面色的憔悴。
“你经历过一件事吗。”她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姚诗难得在萧梦珂的声音中听见悲悯乃至绝望的氛围开始构造。
“什么事情。”侦探再次审视着面前的萧梦珂,觉得她有些陌生。卖的绝不是简单的关子。
“有一个你很熟悉的人,被你乃至整个世界完全忘记,有且只有你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你的确不知道她是谁,已经忘了她的存在,很多事情你知道都是她干的,可你根据已有的现实试图寻找她的踪迹,却一无所获。”萧梦珂的声音由缓至急,音色带着一点哭腔,这种神态已经脱出了姚诗对其的认知。
“天灾的手笔?”姚诗依稀记得女人所描述过的现象自己经历过,可那份尘封的记忆在此刻触之冰冷不可及。恶寒由女人的话语缠绕姚诗的心头,扭曲肆意生长。
“她的影子,她的声音,她存在过的痕迹如梦般将你带入无法逃脱的囚笼。”
她轻轻的说着,血泪从她的脸颊流下,姚诗听到的声音开始扭曲,所看见的视野也开始模糊,深海再次涌进房间,将一切淹没。
一切消失之前,姚诗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什么时候的事。”
“一切还未发生,但一切已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