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九子夺嫡嘛,只不过手段更惨烈一些就是了。诸葛然,诸葛泽,那位应该是你的弟弟?”歌者在努力回忆此前在南城经历的一切,并非是忘记,而是要凑出一个与现状相符合的情绪,见惯了死亡,面对这个算是朋友的人,歌者只能凑出几分漠然的冰冷。
“我们族群只有那一代的后辈只有两个人。我和他,现在也只剩下了我和他。说来可笑,一个酒吧里弹钢琴的,一个剖尸体的,见不得什么台面。”诸葛然的声音在减弱在扩大,漂泊不定,声觉吗,没有这种东西,只是因为听力的失衡,和各种感觉的消失,诸葛然控制不好自己的声带罢了。
“现在他的小女友死了,自然是需要我的力量来报仇。”
“那你替他报仇就好咯。”
“……事实上,我做不到,四阶的琴师罢了,还不够。”
“你是天才。”
“……天生的蠢材,卑劣的窃者。”
“你大可想其他的方法。”
“那可是我唯一的弟弟。”
“你有些虚伪,谁都知道,现在办法很多。”
“你知道这种薪火相传最可笑的是什么吗,进补最多的不是低阶补高阶,而是高阶补低阶。”
“怎么可能。”歌者有些惊讶,这种超出逻辑的理论自己确实未见过。
“事实的确如此。”诸葛然的声音变得洪亮,下一刻又变得沙哑,他已经完全丧失听觉。“好吧,正如你所言,其实我也没那么高尚,这次死亡是一个契机,是一个足以突破那些壁障的契机。”
“夕死可矣?”歌者说完有些后悔,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人已经失去听觉。
“死而后已。”琴师读个口型不难,但这最后一句话也没了声音。
“真是无聊。”歌者此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悲悯的望着面前一跃而下的弧线。
不得不说,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至于最后的视觉?他一直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