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咬紧陌生人三个字,他和那群有能力争夺皇位的皇子不同,李承乾有太子位,李泰有文人支持,有想要从龙之功的人支持,李恪身怀隋朝血脉,朝堂之上的隋朝老臣并不少,这些人都会因为隋朝血脉串联在一起。
和这三个比起来,他李宽啥都没有,自然和这些当朝大臣们没有往来,都是陌生人。
岑文本回过神,轻声道:“今天看到楚王给太监们写的计划书,心有所感,因为你是第一个帮助这个群体的人,所以我觉得伱可能对血脉这种东西有独到的见解。”
那详细的计划书,可以看出李宽真的在尽心尽力的帮助他们。
一位王爷,帮助一群太监,还是尽心尽力,岑文本觉得,就算有利益在其中,更多的应该还是李宽真的把这群太监当人看了。
李宽嗤笑,嘲讽的看着岑文本:“岑公,你忘记孔圣人是如何出生的了吗?”
“如果你还记得,又凭什么去瞧不起那些太监。”
岑文本一愣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确实,自己身为正统儒家,凭什么看不起别人。
如果看不起别人,那就想想自己的祖师孔圣人是如何出生的。
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纥,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祷于尼丘得孔子。
孔圣也是野合而生,又怎么能称得上高贵。
儒家的人都是拜孔子的,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又凭什么看不起其他人。
岑文本对李宽拱手行礼,表示自己受教了。
李宽平静的接受。
“楚王看问题的角度果然和其他人不同,让我大受启发。”
“可楚王有没有想过,也许有的人,会因为血脉原因而身不由己。”
岑文本笑着问道。
人世间最恐怖的事就在于这里,有些事,不是你不想走就能不走的,
李宽再次嗤笑出声,这次嗤笑声中还带上了嘲讽。
“都说身不由己,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
“假如一群人簇拥着岑公你去造反,如果你真的不想造反,你不会自杀,让其他人没有簇拥者吗?”
“别说你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李宽的话让岑文本彻底愣住,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