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即便是这具肉体,你却已然是一个伥鬼而已,有趣。”
“——我命不久矣,但在那之前,我会完成这一切——彻底铲除掉多拉贡家的血脉。”
“你的那份怨恨还真是叫吾惊讶……好,就让我看看你能完成些什么有趣的事吧,哈哈……”
月夜下,在影子士兵的簇拥中,凶鬼·冥简咧开了嘴,露出一对冰冷的獠牙。
……
“早,煌龙。”
“早。”
诺暝天拉开窗帘的时候,外面正是一片云雾缭绕,在禅海是少见这种天气的。他伸展了一下筋骨,感觉最近得到充足的睡眠之后身体的活力也增强了不少,虽然难免带着点肌肉酸痛。看来以后还是按王座所说的好好休息,工作效率才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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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现在才发觉他已经快要习惯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了,在多拉贡家生活的过去似乎都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他甚至一直都没来得及找时间去见见王座。
……自己“不务正业”得太久了。
“煌龙啊,大清早的出去做什么?”
“……锻炼,难得这么闲。”
“是啊,难得这么闲啊——那你不先去找兰?”
“……会去的,一般这个时候她都还没起床呢。”诺暝天带上门。
那时候,当欧阳皈套着白澄空的身体把那个布包扔出来的时候,他以为她也已经离自己而去了,他最后的亲人——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用怎样的言语才足以描述当自己听到妹妹平安时的喜悦,但是,总会有机会见面的,所以他还是告诫自己先做正事——
不,等一下一定要先问清楚兰的去向,她没有受伤吧,还有,她是怎样突然到了童关来的?在自己被催眠一般没有任何意识的时候——
还有徐梓铃,她说,是那个“凤婆婆”要找的我——姬月凤,他应该称之为外婆的人。自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出这个称呼的机会,所以他一直很羡慕这种跨了一代的亲情——怎么说呢,就像忘年交,你总能从他们茶余饭后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很多时间沉淀下来的东西,不论在他看来是对的也好还是错的也好,那都是一个值得反复回味的过程。老一辈的话,除去王座和邱魁先生,就是傅先生和心海幻境里的老人了吧——他总是在怀疑自己到底配不配得上他们的付出,不论他多么忘我地去狩猎恶鬼,他清楚自己还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想着想着,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竹林的另一边了,这是一块广阔的空地,一个几十人的方阵正整齐地罗列在此处,蹲着马步、呼着口号、舞着红缨枪,在一旁是同样挺着枪的徐子航,看样子他正作为他们的教练:
“好,现在原地休整五分钟,手不可离枪!”
“早。”徐子航回过头去,发现诺暝天正挥着手朝自己走来。“暝天——”他不变表情地转过身子,朝诺暝天微微点一点头。
“这是?”
“每日惯例的操练。他们将来都会是守护童关的战士,那样的话就不容许懈怠。”
“你是指导者?”
“见笑了。在下虽不才,但也是这里唯一能召唤魂衣的魔魂。”徐子航不苟言笑地说着,一字一句都似乎是从打印机里出来的一样不见温度。诺暝天不禁回想起过去的自己——原来和这样的人说话是这种感觉啊,这下他体会到老天爷想让自己“改过自新”的良苦用心了。
……至少试着对兰和文琪不可以这样。
“暝天,关于昨晚的事——”
“是说劝我收手的事吗?”
“你应不应该收手,事实会告诉我答案。”
防御!本能催促诺暝天将剑鞘横在肚腹前,就差一点点避免了对方戳过来的枪尾直接命中自己,然而虽然不是锋利的攻击,那份力度都足以让他后退两步。
这份惊人的力量——不会错的,是流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