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
用尽全力喊出来的他,甚至觉得自己从此将再发不出声音。
“哈哈……当你认清楚自己的处境时,你就不会那样想了。人们在绝望之前要么试着扑打双手摸寻救命稻草,要么就是发泄自己的支配欲来麻醉自己的脑子——到那时任何的仁义礼信早都苍白得无力了。”她走上前去,一步一步,终于走到少女跟前,示威般地用手指,轻轻地用指甲割开她胸前已经破碎不堪的衣服……
“多好的货色——哪怕还青涩得发酸,留给你真是可惜了……”
“——!!”
他终于不顾一切地扑向欧阳皈要将她撕碎,但不知怎的,对方的面容又让他无谓地先自软了下来,这一放松却又让他稍微抬起的头重重地磕在石板地上。于是一阵天翻地覆伴着震荡袭来,他再次落入无的黑暗之中。
……
这样的你没有任何意义,失去一切的话,不能被认可的话,你已经没有需要作为守护者的理由。
不,不是这样的煌龙……这只不过和以前一样。
不过是……和那时失去一切的自己一样。
滴,滴,滴……
真是讽刺啊,那时候的自己——哪怕或许只是口号——还没有这么容易就被击倒。
“啊……”
滴,滴……
他艰难地睁开眼,感觉眼睛上似乎蒙了层黏糊糊的翳,于是又慢条斯理地转动了几下眼球。这下子,他终于适应了四周的黑暗,身上的酸痛也已褪去许多。看来已经过了挺长时间了。可惜,他的伤痛还没有明显的恢复,看来到极限之后,他的身体终于“罢工”了。意识逐渐清醒后,他意识到落在耳边的水滴声,意识到四周嵌在环形墙壁里的一个个阴暗的牢笼……
小主,
包括他自己。他自己也正在一个牢房里边,视线里条条竖起的黑色不断提醒着他这一事实。之前的那不是梦:在自己这里的狭小空间里,固定在天花板的小电视依旧在“沙沙”地喷涌雪花,角落里依旧是一个低着头不省人事的少女,她胸前的衣服被粗暴地撕扯开,无精打采地耷拉在两侧,隐隐约约露出那青涩得美丽的弧度……他似乎觉得自己野兽的一面正要被诱惑着猛扑上去——
……诺暝天·多拉贡。
他吃力地呼出一口气。为了强迫自己不再看她,他把头“咔啦咔啦”地转向另一侧:此时才注意到黑暗中另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土色斗篷下一双发亮的眼睛。
“你——”
他才刚吐出细若游丝的一个字,喉咙便被某种粘稠的液体呛住,又咸又涩……他极其痛苦地拖着散架的身体咳嗽几声,咳到自己终于舒服一些,才敢用鼻腔轻轻地吸一口浑浊得发臭的空气。
欧阳皈已经不见了……而凭自己现在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
他觉得鼻子一酸,想到自己又已失去一切:相信他的人、邱魁先生、兰……他居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感波动,倒不如说他已经没有什么情感波动了。
……认命吧,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算从这里出去,就算打倒了欧阳皈……那还有什么意义吗?已经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甚至好像觉得过去在这种命运里挣扎的自己滑稽可笑,那还不如在这里等待死亡来得舒服——
就像那家伙说的,这不过是我的命运,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所以才害死了那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