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在众人的沉默中,中年男人停下了动作,面带疑惑说出上面那句话。
薛凯缓缓落回床上,一脸的莫名其妙,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突然被托起的诡异中缓过神来。
薛凯的母亲,那位年近中年,却依旧美丽娇柔的女人捏着手包,忐忑追问。
“严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严大师捋着胡须,语气肯定:“小友应该不是被脏东西缠住了。”
“怎么可能?!小凯的说了,每天晚上都有人朝他脖子吹气!而且他们还守在他床头,就等他什么时候咽气。”
女人身体颤抖,看向严大师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怀疑。
这位在港城赫赫有名的大师,看来也不怎么样!情况都这么明显了,他还在这里逼逼赖赖!能力不行早点说呀!
见女人态度不好,萧瑾年眉峰微皱,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身来。
“梁女士,冷静。”
他的语气非常冷漠,平稳中丝毫听不出危险,却让梁玉宁身体一颤,立马头脑清醒。
没有理会她的反应,萧瑾年看向严大师。
“大师,麻烦您了。”
严大师微微摇头:“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
“不,您已经帮了我们大忙。既然确定不是那方面的事儿,那薛少就安心治病即可。”
“贫道也这么认为。”
严大师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趟是白跑了,等回去了就把薛家的钱退回去。
“我让人送您离开。”
萧瑾年侧头看向自己的秘书,秘书立马恭敬上前。
他自己则走向了门口位置:“翁老,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您,您的身体还是跟之前一样健朗。”
之前翁老也给他看过病,只是萧瑾年的病太刁钻,翁老也没能解决,只能帮着调整了一些用药,吊住了他的命。
翁老朝他笑了笑:“是萧小子啊,你恢复得怎么样?我看你精神头很不错啊。”
“我已经彻底恢复了,这些天一直在加强锻炼,一口气跑个半马没问题。”
马拉松全程42.195公里,半马就是21.0975公里。
萧瑾年说自己能一口气跑完半马,这身体素质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翁老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胳臂。
两人交谈了几句,萧瑾年就识趣地退到了边上。
翁老带着医生们来到薛凯的病床前。
梁玉宁女士有些尴尬:“翁老,麻烦您再给我们家小凯看看……”
早上她的态度着实说不上好,现在严大师那边已经失败了,又必须求翁老帮忙,感觉脸都丢尽了。
翁老依旧是之前的态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拿起病历又看了一回,重点放在用药上。
合上病历后,翁老说道:“薛凯的病我们已经有了初步诊断。”
“真的吗?”梁女士和薛凯齐齐瞪大眼睛。
薛凯往床边挪了些许,眼中带着希冀:“翁爷爷,我得的是什么病?”
他求人的时候,喊得可真诚了。
翁老温和地说:“目前诊断是颞动脉炎。”
医生讲话从来不会说死,总会下意识地堵住各种漏洞。
作为其中翘楚的翁老自然也是如此,他把自己的诊断一一说出,治疗方法也给了,只说治愈率很高,但不敢保证是百分百。
薛凯嘴唇颤抖,眼神涣散:“只这么简单?”
翁老挑眉:“怎么?小朋友觉得简单不好?”
“没有!没有!”薛凯赶忙摇头,急切地追问。“翁爷爷,我什么时候能吃药?”
“现在就行。”
翁老利落地写下医嘱,不等其他人接手,朱遥立马接了过来,麻溜地去取药。
“颞动脉炎的症状还挺有趣,要是患者想象力稍微强一点,能把自己硬生生吓死。”
大家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严大师一身白色练功服,看上去非常飘逸出尘,简单的站在角落也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迎着众人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行了个道士礼。
“翁老,感谢您让我见识了不一样的医学。”
翁老温和的点头:“无事。医、术不分家,五百年前是一家。”
严大师愣了一下,失笑:“没想到您竟然如此开明,我之前碰到的医生都很看不起我们这一行,总觉得我们是在坑蒙拐骗。”
“坑蒙拐骗的比较多,靠谱的少。”
翁老笑着说。
“在我看来,只要不骗大钱,你们这个行当就跟心理医生差不多。都是给患者做心理按摩,有时候大师的心理按摩功力可比医生有效多了。
我早年间在临县的深山内碰见过一个隐居的修士,他医术极好,我们俩同时给患者看病,我却总是输他一筹。
他三言两语就能缓解病人的焦虑,再给他们开几包药。药物配合信念,患者们康复得非常快。
用他的话来说,这就叫作:双管齐下、事半功倍。”
“您说的临县?是南江省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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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大师突兀地开口,眼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
被打断了话,翁老并没有生气,微微点头。
“是的,南江省的临县,我记得那座山下还有一个村庄,叫六安村。这名字很吉利,我一直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