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董威双手死死地按在爱彼公爵身上,勉力朝安念点头。
“好。”
安念缓步上前。
叶佩佩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她不是不相信安念,只是不甘心自己又要输一次!
她站的距离病床比安念近得多,故意侧了侧身,挡住了安念的视线,手里拿着的镇定剂朝着爱彼公爵的手臂用力扎下!
就算抗糖药水出了问题,镇定剂肯定不会错的!
碰到这种不受控制的病人,镇定剂就是第一手段!
叶佩佩咬着牙,如此坚信!
“啪。”
她的手腕被人托住了。
“安念!”
叶佩佩怒火中烧,眼中血丝闪现,隔着厚厚的眼镜镜片,安念都看了个正着。
迎着她的目光,安念淡淡地扬起嘴角。
“叶医生,我刚才说过了,你这一针不能扎下去。”
“为什么?!这是最好的镇定剂!效果佳,副作用小!”
叶佩佩咬牙切齿,右手颤抖着,右手使不上劲儿,她就用左手去帮忙。
两只手都死死压在了注射器上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已经使出了浑身力气,却怎么也没办法把手中的针头往下再压进一分。
“安念!这里不是华国!你没资格阻挡我!”
安念左手轻飘飘地托在她腕间,举重若轻的模样。
她面上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轻松,但是众人齐齐心惊了一瞬,因为他们看出了叶佩佩的窘迫,从她额头短时间内凝聚出来的汗珠就能看出她是使出了大力气的。
而且,叶佩佩的双手都在颤抖,隔着单薄的衬衫,她的手臂肌肉微微鼓起,蓄满了力量。
东方人!
会武功的东方人!
这个概念倏地进入在场所有人心中。
再看向安念时,他们的目光中隐隐带上了畏惧,不知不觉间就让开了位置。
安念已经顺利地站到了爱彼公爵的病床边,来到了床头位置。
爱彼公爵痛苦地呻吟着,身体被五六个男人压着,他就算是头将近五百斤的健康成年猪也难以挣脱,更别说他此时只是一个“吃了不拉”的半残老人。
爱彼公爵努力地呼吸着,努力地睁大自己的眼睛,眼珠子朝着安念的方向努力转动。
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求死,他太痛苦了……
求生,他想要赶紧恢复健康……
两条不同的路,达成的却是同一个结果。
安念暗自叹了口气。
人类向来如此,生病时只想着如果我能恢复就好了,恢复了就是最美好的人生。
等真的健康时,又开始求其他。
刚才爱彼公爵对他们一行人的漠视、无视、看不上,安念依旧记在心里。
她其实不太愿意出手。
“拜托您了,安医生。”董威再次恳切地开口。
安念吐出一口气,微微点头:“好。”
她左手还扣着叶佩佩不让她动弹分毫,右手轻轻一甩,没人看出她到底是从哪里取出了一卷银针。
整整齐齐排列着的银针就这么摊开在了……爱彼公爵厚实的……胸膛上。
安念无视了在场所有人诡异的目光,冷静地捏起一根银针,扎在了爱彼公爵的额头,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足足九根银针,把爱彼公爵的脑袋几乎扎成了筛子。
沉默……
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随着银针左右颤动,直到董威惊喜的一声。
“大人?”
爱彼公爵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他的身体还在轻轻颤抖着,却不再需要大家强行镇压。
“威廉,放开我吧。”
爱彼公爵冷静的声音响起,唤醒了所有人的神志。
年轻男人,被称为约的少爷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病床前。
叶佩佩整个人被他用力一撞,直接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
安念老神在在地收回左手,插入自己的上衣口袋。
25摄氏度的W市,她的穿着就是典型的初秋套装,黑色的休闲裤,搭配上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利落干练间又增添了几分知性美,退后的动作潇洒又利落。
房内好几个人都把她和叶佩佩的慌乱做了对比。
“父亲!”
“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