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医者说,“如果当年的脑科神医宋寒峥还活着的话,或许可以勉强一试。”

可宋寒峥这个名字已经永远停在了四年前。

他再也不可能活着站出来替沈矜墨进行治疗了。

沈矜墨所面临的,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

陆知薇收起手机,叹了一口气转过身。

穿着卡通棉质睡衣的陆安屿站在她身后,圆溜溜的瞳孔里覆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仿佛马上就能挤出泪珠子。

“妈咪!爹哋真的要死了吗?”

回到妈咪身边,应该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才对。

可是这件事的代价是失去他刚找回来的爹哋,这一点也不值得高兴。

陆知薇伫立在原地,沉默无声,眉眼低垂。

她不知要怎么开口跟儿子解释。

在小家伙的眼里,不懂大人们的复杂。

他只知道死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能够让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见面了。

“妈咪,我们以后对爹哋好一点,好不好?”陆安屿突然扑进了她身边,抱住她双腿,奶声恳求。

陆知薇抱着他小小的脑袋,酸涩顺着鼻腔倒灌。

“嗯。”

“妈咪,等我做完手术,我们约爹哋去美术馆看展览好不好?”

“行。”

陆知薇不再冷漠的拒绝。

对于沈矜墨的牺牲,她已无法用普通的金钱和物质偿还。

只能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和陆安屿一起把能做的都做好。

转眼间,来到了陆安屿做手术那天。

沈矜墨提前捐献好的骨髓,保存在医院骨髓库里。

陆知薇配合陆安屿的身体检查和医生定下了手术方案和时间。

马上就要进入手术室的陆安屿躺在病床上,紧紧抓着陆知薇的手。

小小年纪的他,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害怕。

“妈咪,爹哋来了吗?”进手术室前,小家伙想看到沈矜墨。

“他……”陆知薇给沈矜墨发了消息,但是他没回,她并不清楚他是否会来。

这时,病房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身黑色大衣的沈矜墨单手揣着兜,手里提着一盒乐高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