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陆安屿一大早就睡醒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将小家伙卷翘的睫毛勾勒出一层阴影。
他静谧的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画笔和一支铅笔。
小手快速的在画纸上勾勒出一张素描图。
护士推着药水过来给他打针。
“陆安屿小朋友,要打针了哦。”
“好的,护士姐姐,你轻点好吗?我怕痛。”
陆安屿放下画笔,将一副素描图从画板上取下来,送给护士。
护士接过画一看,这画里竟画的是自己,而且画的跟照相馆照出来的黑白照一模一样。
“小朋友,你这么厉害啊?”
“我已经贿赂过护士姐姐了哟,打针一定要轻点可以吗?”
“放心吧,我的技术是我们住院部最好的,洛总给您安排的都是最好的医生和护士,不疼,跟蚊子咬了一口一样。”
“嗯。”
陆安屿把小手伸过去。
针管扎进血管里时,他还是疼的死死咬住了唇,但是没有哭。
万一妈咪回来了,该笑话他了。
打完针,护士推着车准备离开病房。
陆安屿再次叫住了她:“护士姐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你问。”
“我会死吗?”陆安屿睁着乌黑圆溜的大眼睛问。
这个问题可把护士给问住了。
按理来说她不能告诉一个小孩子病情,这会吓到他。
“你积极配合治疗,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还能活多长时间呢?”陆安屿又换了一种方式。
小家伙很执着,又长着一张让人无法伤害的脸蛋。
护士姐姐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糖递给陆安屿:“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一颗糖,等你把姐姐的糖吃完为止。”
陆安屿伸手接过糖,拆开糖纸放进嘴巴里猛嚼,希望快速把糖分吸收到嘴巴里,压住嘴里的苦涩味。
陆知薇就站在病房门外,靠着墙,安静抹着眼泪。
待护士从病房离开后。
陆知薇这才推门进去。
看见妈咪回来,小家伙立马把没有嚼碎的糖果咽进嘴巴里,试图消灭他吃糖的证据。
“吃糖了?”
陆知薇伸手捡起了床上他掉落的糖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