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墨更郁闷了。
仿佛把桌上的酒喝空,都消解不了他心中的苦闷。
“你说你给她打这电话干嘛?存心给我添堵?”
“本来我想把她求过来接你,你非要自己表现,表现过头了吧。”祈明礼摇头叹气道。
端坐在轮椅上的沈矜墨打了个酒嗝,涣散的瞳眸逐渐凝滞,“她不来接我,不还有你吗?晚上我回你家。”
宽大的手掌拍在祈明礼肩上,他骤然一抖:“不太好吧,我没有带男人回家的习惯。”
“陆知薇都能睡男人,我也能睡!”被酒精夺取意识,嘴里吐出的话越发惊悚离奇。
祈明礼强咽了一口唾沫,被吓的浑身汗毛炸起:“……”
他得逃,赶紧逃。
祈明礼把沈矜墨扔在包厢里继续喝,自己出门打了个电话给沈嘉睿:“来接下你哥。他在我的会所喝的烂醉如泥。”
正在赛车场练车的沈嘉睿根本抽不开身:“林敬呢?”
“他送夏晚盈回老宅了。”祈明礼答。
沈嘉睿想起几分钟前,沈书媛发了条朋友圈,说在附近商场购物,这个点商场也快关门了,正好能顺带接大哥回去,他还能找借口跟沈书媛多聊几句。
“我让书媛来接他。包厢号发我手机上。”
十几分钟后,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的沈书媛从附近商场开车赶来,祈明礼已经回去了。包厢里只剩下沈矜墨一个人。
靠在轮椅上的沈矜墨安静的睡着了,手里还抓着一个伏特加的空瓶。
沈书媛来到他身边,半蹲下身躯,如甘愿臣服的信徒,仰望着他的神明。
轻轻从他掌心抽走了那个空瓶,放在桌上。
“陆知薇!”沈矜墨突然叫了一句,嗓音低哑。
沈书媛身躯僵硬住,杏眸里溢出一抹寒光。
“对不起。”沉敛的薄唇,低声呓语。
那声音几不可闻,但沈书媛听的很清楚。
她那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永远高人一等的哥哥,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对不起。
陆知薇竟成了第一个让他低头的女人。
她感觉自己的神明被亵渎了。
陆知薇,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