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薇哂笑一声,不想回答他,更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哪怕是多一秒都不行。
周遭的空气被他冷若冰霜的样子压抑着,再加上他无情地羞辱,堵的人根本喘不上气。
她没必要找虐。
老太太看到两个人好像又快打起来了。
以前这夫妻俩虽然感情不深,但也算相敬如宾,外人看着和睦,现在仿佛是两个炸药桶,一点就炸。
“你们俩今晚跟我回翠竹苑住吧?”老太太使出绝招。
“不去。”
“不去。”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难得如此默契。
老太太被两人默契的举动惹笑了,一把拉过沈矜墨,凑到沈矜墨跟前,打算逐一攻破:“你不去,那我让人把夏晚盈套个麻袋扔海里。然后我再去自杀,我一把老骨头我死得起,就不知道那位夏小姐死不死得起?”
“奶奶!!!”沈矜墨气的青筋暴起。
他最恨别人威胁他,他向来说一不二,在云州这个地界,还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威胁他。
“奶奶怕黑,怕鬼,屋子里多点人气才能睡着,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能不能给奶奶尽尽孝?”硬的不行,老太太来软的。
沈矜墨经不住老太太的软磨硬泡,低头瞥了陆知薇一眼,算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这下轮到陆知薇,陆知薇的脚已经抬起,打算开溜。
衣领被沈矜墨用修长的手指一把勾住,将她拎了回来。
被威胁这种事,不能只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总该有人跟他一块同享。
老太太握住陆知薇的手腕,贴到陆知薇耳边轻声蜜语:“你跟我回翠竹苑住一晚,我就告诉你,你小时候在国外乞讨时,把一盒画笔放在你碗里的人是谁?”
那是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寒风凛冽。
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乞求路过的好心人给点钱治母亲的病,当时的她只有十岁,根本无法养活自己和母亲。
在她体力不支快要晕过去时。
碗里突然多了一盒画笔,五颜六色的,绚烂无比,像一道光撑开了黑夜的雾霭,让她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也是那一年,她开始自学画画。
待她抬头时,只看见穿着旗袍的老太太坐在黑色的轿车内对着她笑。
她永远记得老太太这个慈祥的笑容,带着圣洁的光芒。
她嫁进陆家时,第一次在家宴上看到老太太,便揪着她打听当年这件事,老太太一直含糊其辞拖延了三年也不肯如实告知。
陆知薇被精准拿捏,答应了入住翠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