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打了个寒战:“这里好阴森。”
“古来征战几人还,正常。”陆秀夫淡然催动毛驴前行。
樊城城门前冷冷清清,城门半开。
陆秀夫微微皱眉:“怎地连守城门的兵将都没有?”
就在这时,城墙之上,传来喝令:
“来人下驴,等候查验凭由!”
陆秀夫眯眼仰头看去。只见城墙之上,一队士兵张弓搭箭,正指着他。阳光下,箭头铁器森森,反射着冷光。陆秀夫连忙依言下了驴子,吩咐书童拿出凭由。
一队士兵自半开的城门走出。
当先一位军头询问了一番,打量了一下陆秀夫:“读书人?”
“是。”
“日出江花红胜火的下一句是什么?”
“啊?”
“背不出?”军头脸色一冷,“定是元人奸细,拿下!”
“等等,背得出。”陆秀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春来江水绿如蓝,唐,白居易所作。”
军头面色稍霁:“唱一段《天路》。”
“啊?”
“不会?”
“不是,这天路是何物?在下为何从未听过?”
那军头倒是没见意外,微微笑道:“从临安来,没听过正常。你要是会唱,我倒要抓你起来好好审问了。”
书童收了凭由,嘟囔:“没见过哪家进城还要背诗的。难道不会背诗也犯法吗?”
“砚儿,不得妄言。”陆秀夫斥责道。
那军头倒没生气,反而笑道:“两位是外来人,不知道我们城主的规矩,也是正常。这来襄樊的外地人,都要验明身份,光有凭由还不够。如果是读书人,就考背诗,如果是庄稼汉,就考四时播种,如果是商人,就考算术物价。总之,如果是那元人冒充的,就一定会露馅。”
陆秀夫一时听得也甚为惊奇。
“敢问这分辨元人奸细的奇妙法子,可是牛富将军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