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贾书瑶泣不成声,哭中带笑,她强忍着抹了抹泪:“蕙儿,你外祖在那边,也来送你了,你去和你外祖说几句话?”
草儿斜睨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青布马车,轻哼一声,背着手过去了。
马车车厢的窗帘挑起,露出贾似道那张苍老又不失精明的脸:“可都准备好了?”
“要你管?”草儿站在窗下,眼角都不往上挑半分。
贾似道气得咬牙:“我是你外祖,你就这样和你外祖说话?”
“你是奸臣,是权相,我就这样和奸臣说话。”
“你!好好好,我不和你小丫头一般见识。这次的领军范文虎,是我的亲信,你可信任他,不管襄阳如何,他定能保你性命无忧。”
草儿想起朱由在知道这次援襄的名单后,对着范文虎的名字摇头,说这人能力不行,听闻经常打败仗。
想到这里,草儿道:“既然是你的亲信,你让他听命于我,可能做到?”
“什么胡话!那范文虎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正四品,怎能听你一个小丫头的吩咐?”
“还说是你的心腹,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草儿冷哼,转身就走。
“哎哎哎,你给我回来!”贾似道气得急叫,“你外祖的话都没说完,你急什么?”
“还有什么?快说,我赶时间!”草儿气哼哼地道。
贾似道缓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小祖宗:“这次一去,襄樊如何不重要,你切记要保重自己。不为了你自己,你也想想你娘,你要是出了事,你娘可怎么活?”
“那就一起死,有什么大不了的?”草儿声带戾气。
“混账!”
“你也是!”
贾似道险些背过气去,这小祖宗现在就这个样子,将来还了得?
“好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了。你听着,你给我的那几个名字,我已经安排好了。后续诸事,能不能按你所料进行,就不是老夫能掌控的了。那陆秀夫和文天祥,都是油盐不进的硬骨头。别的没有,文人的臭脾气是个顶个的强。你要是想让我在这两人手里做点什么,可就难了。”
草儿低头想了一会:“这也没办法,总比让那些卖国,献城,投降的家伙当权的强。”
说完,草儿斜了一眼贾似道。
贾似道冷笑:“好好好,老夫是卖国贼,成,有本事,你也别给我写信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