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这朱由不但对联写的好,字也写得好,颜筋柳骨,欧秀赵放,当时在场的都是有学问的人,全都赞不绝口。钱掌柜不懂字啊,但他懂得听话,于是不但免了朱由的房钱,还派人将这对联做成了长幅,从客栈二楼一直垂到一楼,隔着半座城都能看到。”
说到这,草儿又一指身边的杨广:
“话说那时的大隋天子隋炀帝,生性骄奢淫逸,为了去那扬州赏琼花,竟劳民伤财专为这事儿修了一条大运河。这天正好又是水殿龙舟,要去那扬州赏琼花去。”
杨广插嘴道:“那运河明明是为了运送兵马钱粮修的。”
草儿没忍住,瞅了杨广好几眼,接着道:“这隋炀帝生得也是仪表堂堂,一副帝王气派,就是眼神不太好,俗称近视。”
杨广不满:“隋炀帝能夜射猛虎,眼神好着呢。”
草儿:......
朱由检盯着杨广,眼中审视愈深。
“在那运河之上,隋炀帝远远看到客栈上悬挂的长幅,问身边的太监:‘此乃何物?’,那太监眼神也不好,但又不敢说:陛下,奴婢也看不清。就编瞎话,答曰:欠条。”
“隋炀帝大惊:所欠何物,欠条竟然如此巨大?你猜那太监说什么来着?”
杨广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
朱由检之前被草儿科普过,何为段子,何为相声,何为捧,何为逗。这时大概也明白草儿这是即兴发挥,临场改了本子,便应和道:“那太监说什么?”
草儿深感朱由检上道,这几晚培训没白费,给了朱由检一个满意的眼神,接着道:“那太监说,都说世间最大的莫过于男子的情,那欠条所欠,怕是情债。隋炀帝连连点头:有理,有理。来人啊,去那客栈问问清楚,看看到底是哪个负心的男人,欠了谁家女子的情债,务必要让那男子还了。这就叫奉旨还情。”
杨广忍不住了:“胡说八道,隋炀帝又不是蠢人,怎会信那阉人胡说?”
草儿笑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台下的那些夫人娘子,有掩着嘴偷乐的,有捧着腮发痴的,还有那叽叽喳喳议论不停的。
乔老太君又让丫鬟捧了几贯钱放在红纸上,笑着嚷道:“快说快说,那太监可是去找那姓朱的书生了?”
草儿笑着拱手谢赏,接着道:“那太监也是个聪明人,明知自己欺君,又怎会让自己的谎话被戳穿。在去客栈之前,就让家中的仆人将皇帝下旨'奉旨还情'的事传了出去。
这样一来,大街小巷都知道皇帝要书生奉旨还情的事,连闺阁中的小娘子们,也知道了这消息。这其中,就有一个李小娘子,动了别样的心思......”
草儿的话还没说完,台下忽然轰的笑了起来。
一个身穿红衣,模样俏丽,神情却带着几分凌厉的少女,猛地拍桌而起,又怒又臊地道:“混说什么,哪个李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