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鸟鸣持续了一会儿方才晨光乍泄。
“少爷,奴婢们为您端了洗脸水,拿了换洗的衣物来。”
檀木门上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师砚宁睁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师鸢。
她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盯着床顶。气色也较昨日好了许多,看样子正在慢慢好转。
“让她们进来吧。”师鸢的语气很平静,和之前踏进侯府时一样。
师砚宁没接话,也不顾外面两个奴婢的敲门声。接着就麻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径直走到师鸢床前。
师鸢转头看他,只见师砚宁打着哈欠,向她的脸伸出一只手来。
由于前世的经历,伸手于师鸢而言并不是表示友好的途径,绝大多数都伴随着耳光和虐待。
本能反应下,师鸢皱眉闭上双眼,伴随着的还有如雷如鼓的心跳声。
直到那双手覆到了师鸢的额头上,师鸢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烫了,已经退烧了。”
师砚宁说着,对门外喊道:“你们进来吧。”
师鸢对此有些错愕,这算是这个弟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如果没退烧,他会不会就不让这些奴婢进来了。
可明明回候府的那天,师鸢已经跟他挑明了,她对他并没有姐弟情,纯粹是利用关系。可他为什么还会……
难道是因为她救了他?这个弟弟,师鸢有些读不懂。
收到主子允许的丫鬟这才敢推门进去。
一个丫鬟端着装了半盆水的铜盆,另一个丫鬟则用木盘托着一件白色的麻衣,这是孝服,侯府儿女服丧都是要穿的。
“啊呀,郡主已经醒了!”端水丫鬟看起来很开心。
“阿姐今早才苏醒,身子弱得很,去给她传一些清淡的饮食来。”师砚宁吩咐道。
“是,少爷。我先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二老爷和二夫人。”
端水丫鬟放下水盆,兴冲冲就跑出了房间。
刚刚在外面时,这丫鬟就称呼师砚宁为少爷,他还以为她是不小心叫错,直到刚刚她又叫了一声少爷。
另一个丫鬟将孝服端到师砚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