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这不是醒了吗?不出去震慑一下这些人,为何还要躲在这里说谎?”师砚宁不解。
师鸢双手捏着被子,断断续续咳嗽了两声,师砚宁则乖巧地为她拍着背。
“先示弱,让敌人放松警惕,我们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师鸢说。
“可是我不明白,为何今日何大人在此,你不将我们来时遇刺的消息告诉他?将师衡一家撵出去!”
“如今这都城里最大的案子就是爹娘遇刺了,大理寺已经着手调查了,如果将我们遇刺的案子与爹娘遇刺的案子联系在一起,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不利的。”
“我还是不明白。”
如今的师鸢看着师砚宁,只觉得向一只栅栏里的小粉猪,对她睁着无辜的黑眼珠子不停地哼哧。
“我来时是不是告诉过你,你只能是主母的儿子,我的同胞弟弟师砚宁!”她就差把蠢钝如猪这几个大字送师砚宁了。
“是,我明白了。”师砚宁终于恍然大悟。
他确实考虑不太周到。
如果一开始,他们就和何德说他们在路上遇刺的情况。
第一是会将他们遇刺的案子和侯爷与主母遇刺的案子联系在一起,牵扯出侯府侯爷成婚不足一年就豢养外室的丑闻,使侯府颜面扫地。
第二则是,侯府外室的事若是曝光,则会近一步曝光师砚宁是外室子的身份。到时候那师衡可有一万种理由可以借口师砚宁的身份未被侯府认可,继续行他的强盗行为。
因此,他们只能用此迂回战术,来与师衡,林景月抗衡。
“师砚宁只能是师家的嫡子!”师鸢目光灼灼,语气坚定。
“那么,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师砚宁问。
师鸢将被子拉高,掩住透风的脖子,之后的计划就是将更多人牵扯进来。
“准备纸笔,写讣告,将父亲朝堂上的那些同僚邀请个遍。这件大事不该只在侯府内部闹腾,也该让外人也热闹热闹。”
邀请侯爷朝中同僚来参与丧礼,大家都会知道侯府里面出了丫鬟用柳木棺材给侯爷与夫人下葬的事。借由只进不出这儿事儿一闹,在上朝的时候传到陛下耳朵里,陛下得知此事必定会派人前来监管。
“阿姐是想借朝中大臣之口将这件事传到陛下耳朵里?”师砚宁惊愕于师鸢的谋略。
这事件看似毫无牵扯,实际上一环扣这一环。
早听说侯府的郡主自小文韬武略,真正见识时,师砚宁还是被惊住了。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这个办法不可行。
“陛下现在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未必这些风言风语就能传到他的耳朵里。”师砚宁也不闲着,猜想师鸢应该也是饿了,就从桌上拿了块糕点递给她。
师鸢接过糕点,正欲下口,又忍住了。